esp;&esp;“陛下道,是疗愈欢好后的伤处的。”他说得直白,声音波澜不起。
&esp;&esp;“我用不着这东西。”她蓦地耳尖烧红,那白瓷瓶也烫手得厉害,她欲要他收回去。她只当是新帝送来戏弄她的玩意儿。
&esp;&esp;岑礼重复着那句,“这是陛下的吩咐。”
&esp;&esp;当真是个好耳目。她一噎,说不出话来。只好将东西往几案上的摆件后一藏,眼不见为净。
&esp;&esp;这会儿木香正好也端了热汤过来,并一盏漱口的茶水。思及小姐用东西慢,饮下汤这水该是凉了,木香便取了极烫的来。待她用完,这茶水也正好是合宜的温度。
&esp;&esp;木香亦未见过这名新来的宦官,不明情况,滞在屏风边,“小主,这——”
&esp;&esp;阮玉仪面色不虞,示意木香近前来。她隔着帕子,端起承盘上的茶盏,手中微微倾斜,那水便倾泻而下,浇在岑礼的手背上。
&esp;&esp;他像是不具有知觉一般,不躲不避,连摆放双手的姿势也丝毫不见变动。那是方从炉子上取下来的水,他手背上很快便烫出了一片骇人的红。
&esp;&esp;她委实没料到他不会躲,双眸微微睁大,手中一颤,白玉杯盏脱手落地。
&esp;&esp;岑礼这才有了动作,他准确地接住那杯盏,呈在双手上,“小主仔细着莫要伤着自己。”他嗓音平和,不悲不喜。
&esp;&esp;她没接,张了张口,良久才问出声,“你缘何不躲?”他不会疼吗?
&esp;&esp;是贵人还是下人,俱是血肉铸就的身子,哪里有不疼的道理,可不过是一点水,他比这更厉害的都挨过来了。“皆循小主欢喜。”他道。
&esp;&esp;她微微摇头,对他这般一丝不苟的恭顺极为不适。眼前的人与木灵大相径庭,全然没有木灵身上那种鲜活与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