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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不再提,转而望着那宝瓶,弯了下唇角,“里边倒是少了些木槿。”
&esp;&esp;她的思绪飘远,半敛着眼睫,眼下落着细碎的阴影,显得哀婉温柔。她笑意虽浅淡,却是难得的真切。
&esp;&esp;是了,一到秋季,到了家塾的木槿的花期,阮家公子便总会在这瓶儿里放些新鲜花儿,用清水养着,往往不待上一次的枯败,就又放了新的来了。
&esp;&esp;木香张了张口,却不知接什么好,眸中泛起些担忧。
&esp;&esp;身后门被推开,木香一怔,忙前身行礼,见他摆手,因垂首往边上退了些。
&esp;&esp;阮玉仪正出神,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她身前,将指尖捏着的几支红梅插到瓶中,纤长的枝条歪在瓶中。
&esp;&esp;红梅极艳,艳得叫她心下一动。
&esp;&esp;“木槿没有,”姜怀央随手摆弄了下那几枝红梅,使得长短错落开来,“朕却见你宫里的梅花开得盛。”
&esp;&esp;一种道不明的情绪将她整个儿裹挟,她来不及细辨,身子先做出了反应。她回过身,行礼道,“见过陛下。”
&esp;&esp;她宫里的梅花确实开得极好。只是要当雪落红梅,一白一红间,相互映衬,那才叫一个惊艳。
&esp;&esp;她将袖炉递给木香,亦伸手去拨弄那几支梅,一只柔夷有意无意地触碰他寒凉的手。“陛下雪天来赏,再合适不过。”她邀道。
&esp;&esp;他眸中一暗,捉过她的手,许是一直渥着袖炉,她的手温热软和,仿佛将他身上寒气也驱散不少。
&esp;&esp;“可惜那梅才见了一季。”她唇角含笑,轻声道。
&esp;&esp;他知道她说的是往后搬至此处,便无法日日见着落梅轩的梅了。他道,“你若喜欢,大可着人移过来。”
&esp;&esp;她却摇头,“臣妾怕移来移去得坏了它们生机,还是种在原处的好。”有些东西,该是何处的,便是何处的,凭一时的欢喜轻易动了,只怕是适得其反。
&esp;&esp;他不再道什么,由她去了。
&esp;&esp;默了一会儿后,阮玉仪忽而开口,“臣妾尚在家中时,曾移过一株木槿,活了一个春秋便愈渐枯萎了。”
&esp;&esp;她鲜少说起来京中前的事,许是眼下心绪明朗,不自觉想找人倾吐。他并不打断她,安静地听了下去。
&esp;&esp;她接着道,“原是臣妾的兄长每日着人给臣妾换时鲜花卉来,后来索性将整株都移了,结果却——”
&esp;&esp;他把玩着她指尖的手顿了下,眉心微跳。
&esp;&esp;倒不曾听她提起过她的兄长。
&esp;&esp; 踪迹
&esp;&esp;说来引人发笑。
&esp;&esp;阮家家塾的院儿里,有一株开得极好的木槿。
&esp;&esp;世人皆言“劝君莫种木槿花”,只因这花儿朝开暮落,常常无法尽情观赏,亦不乏含有一些叫人听了心中膈应的寓意。
&esp;&esp;但木槿花期长,开得繁盛,还是常被不少人家用作装点庭院。
&esp;&esp;每至秋季,阮家家塾的那株木槿便灼然开着,树下花瓣锦重重地铺了一地。家塾的教书先生是个极风雅之人,觉此花日日凋落不绝,是为坚韧,因而十分爱护。
&esp;&esp;阮家公子素来疼爱其妹,知其爱花,就日日采了木槿着人送去。
&esp;&esp;但木槿暮时便凋,往往是晌午左右最为糜丽。他因着身边伴读趁着花开,给妹妹院儿里送去。
&esp;&esp;偏有一日,那伴读染了风寒,休养在家。原只一日送着没什么,但若日日都有,忽而有一日不送,难免使她担心。
&esp;&esp;于是他便打算亲自采了给她送去,不想恰巧被先生逮个正着。
&esp;&esp;说着,阮玉仪抿唇而笑,香腮微赤,眸中晶莹如含朝露,不知是怎般个香培玉琢的人儿。她虽笑得浅淡,却比寻常面对他时,多了几分真切。
&esp;&esp;姜怀央只觉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