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府支取不少柴禾,以及几个火折子。
&esp;&esp;木香神色凝重,“娘娘,我们该禀报陛下罢?”此人的心思,虽为实施,却已昭然若揭。
&esp;&esp;阮玉仪悠悠然为自己斟了些茶水,壶口倾泻而出的水,冲击得杯中茶叶不断旋转。水及七分,她放下了茶壶。
&esp;&esp;“不必,”她垂眸,“陛下政务繁忙,岂能以后宫之事频频去烦扰于他?”
&esp;&esp;——可若是事情闹大了,那就不一样了。
&esp;&esp;木香不解,难不成就纵容李美人的作为?她将心中疑问问出。
&esp;&esp;却见阮玉仪微微颔首,“你去备一锦衾……不,还是两件斗篷罢,放在盥室中,桶中的水也要放满,不必在意冷热。”
&esp;&esp;既然劝解无用,她总得找些办法让李美人消停些,至少将罪名坐实了,一时半会再起不了害人的心思才好的。
&esp;&esp;而最省事的,就是借他的手。
&esp;&esp;夜里,她还是照常歇下了,未免被怀疑,还换了寝衣。
&esp;&esp;月光如水,透过半开的窗子落入她所在的内室。撒花金销帐之下,她睁着一双明眸,并未睡去。窗外静谧得一如寻常的夜。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在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错怪李美人的时候,透过那道窗缝,外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esp;&esp;动静很轻,若是真入睡了,大约也察觉不到。
&esp;&esp;她微微垂眸,她宁愿是她真的错怪了李美人,而那时看到的反光的物件,也不过是一枚银镯。可她不过是放松了值守的宫人,便当真有人闯进来。
&esp;&esp;她起身,拨开床幔,木香就守在一边。
&esp;&esp;她随意趿着绣鞋,与木香两人轻手轻脚走进了盥室。斗篷被整件浸入那浴桶中,兜帽沿的白狐毛也被打湿纠结至一处。
&esp;&esp;她曾想过要宫人们先出去避上一避,可转念想到毕竟还有岑礼在,她但凡动作大一些,难免惹得陛下生疑,因此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