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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可不行也得一试了,她们别无他法。
&esp;&esp;阮玉仪委实是高估了自己的力气。这屏风要立得稳当,又有一人高,看着轻巧,其实是极重的。而她一个娇养长大的女子,何来气力挪动这屏风。
&esp;&esp;她死死抓着屏风沿,意图往前推。木香则于另一侧作劲儿。
&esp;&esp;她的手被摩得通红,不断有钝痛传来,屋中被大火烘得极热,薄汗布在她雪腻的额角,杏目噙泪。
&esp;&esp;她不敢放手,亦不能放手。
&esp;&esp;“阮玉仪——”
&esp;&esp;外边隐隐有人唤她的名讳,一字一句,尾音悠长。
&esp;&esp;这声像是打破了什么东西,她眼睫一颤,眼中的泪终于噙不住,滚落下来,亦再无法强装坚强。她的唇嗫嚅了下,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esp;&esp;她高声去回应他。
&esp;&esp;外边的姜怀央自然听见的动静,脚步临近。
&esp;&esp;一抹玄衣身影出现在门外。两人隔着一道燃着烈火的屋梁,这屋梁之粗,一臂无法环之,斜抵在门口。
&esp;&esp;梁上的火将空气烧得扭曲,几步之远的小娘子的脸孔也显得扭曲,隐约能辨出那秾丽之色,在火光明灭下,更是美得惊人。
&esp;&esp;她心中一紧,不自觉往前了一步,“陛下。”
&esp;&esp;“躲远些。”他冷声道。
&esp;&esp;她抿唇往后退去,直至身子抵到那未搬动的屏风。侧眼去看,方才踩湿的地方已是半干了。
&esp;&esp;忽地,一侧的柜子轰然倒下,将那房梁压下,露出外边的景象——墙坍架倒,可谓触目惊心。而那柜子搭在房梁之上,好似一阶台矶,将火势扑灭不少。
&esp;&esp;几步之遥,那玄衣公子向她伸着手,示意她过去。
&esp;&esp;火光映照得他一双眼眸明灭不休。
&esp;&esp;她心中微动,向他走去,接着,脚下愈走愈快。
&esp;&esp;她略过了那只手,扑进了他坚实的怀中。眼前人的身子显然一僵,不顾她濡湿的衣裳,接着紧紧搂住她,两人衣袂交缠,似要融作一块儿才好的。
&esp;&esp;他搂着这具温软的身子,护她出了落梅轩,一切灼热和浓烟,尽数被抛却在了后边。
&esp;&esp;一玄一白并一宫婢,三道影子从火海中出来时,宫人间隐有惊呼迸出。
&esp;&esp;怀中的小娘子似还处于方才的后怕之中,紧紧捉着他的衣袖,身子微颤,眼下还挂着泪痕,好不可怜。
&esp;&esp;似乎她只依着他,也只有他一人可依。
&esp;&esp;姜怀央心中软得厉害。他从来不知道,他会为一个小娘子做到如此地步。
&esp;&esp;她犯下大错,万千将士因她一个无意之举而死,他以为她被欺辱,就是在讨回那份仇怨。他以为见她葬身火海,他会感到快意——
&esp;&esp;实则不然。
&esp;&esp;听闻落梅轩走水,他甚至一瞬都不敢犹疑,亦不曾想,此次若又是她的脱身之计该如何,比起这些,他更怕她伤了何处。
&esp;&esp;他知道她是再怕疼不过的。
&esp;&esp;直到见人儿向他小跑来,他依旧心如鼓擂。她后怕,他又何尝不在后怕。
&esp;&esp;他自诩素来算无遗策,一登基,便将朝堂迅速掌握在自己手中。可千算万算,独独算漏了自己会对这娇弱纯稚的大芜罪人动了心思。
&esp;&esp;也许元副将见了,也会怪罪他罢。
&esp;&esp;他扣住她的身子。他不想管了,便叫他做一回昏君罢。
&esp;&esp;心口那物像是惩罚他似的,剧烈地跳动着,像是要破开胸腔而出。
&esp;&esp; 温存
&esp;&esp;火势起后,木灵是被岑礼强拉出来的。
&esp;&esp;按岑礼的话来说,她护主心切固然可嘉,但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