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陛下分明召见了她,为何又不让她近身?
&esp;&esp;她恍惚感受到了近处几名侍卫鄙夷的目光,仿佛在嘲笑她,不过一个可有可无的替代者,连能站在这个养心殿的台矶之上,于她,也是莫大的恩赐。
&esp;&esp;那玄衣的身影步履匆匆,愈发近了,她不敢抬首,只能盯着他衣下的锻靴。
&esp;&esp;她听见自己的心又活了过来,如擂鼓般响着。
&esp;&esp;他略过她身边,带起一阵凉风。
&esp;&esp;白画浑身僵直,愣愣地想,他不是来找她的吗?她究竟是哪里做得还不够。
&esp;&esp;“白姑娘,莫要杵着了,请您哪儿来的,回哪儿去罢。”
&esp;&esp;她蓦地醒过神来,眼底泛起泪花。
&esp;&esp; 寻她
&esp;&esp;日头渐盛,阮玉仪方懒懒地起来,梳洗过后,去阿娘屋里一道用早膳。
&esp;&esp;她换了一身水青色的广袖裙,风扬着裙摆,绕过花障,穿行在竹林中,衬得她也仿佛是枝上的新绿,鲜嫩水灵。
&esp;&esp;方落了座,看着跟前木香安桌布箸,却听一边兄长忽地道:
&esp;&esp;“太后薨了。”
&esp;&esp;这委实是太突然了。虽受过太后不少算计,她心中却并无什么快意。她执箸的手颤了下,不知想到了什么,良久方抬起头,“什么时候的事?”
&esp;&esp;“就昨儿。”
&esp;&esp;传言说,太后前夜睡下时,还好端端的,睡到半夜,忽然起来要了杯水。当时也未点灯,黑灯瞎火的,也不顾侍候的是谁了,解了渴,又复躺下。
&esp;&esp;这一入梦,就再未醒来。
&esp;&esp;新帝甚悲,谥之曰追德,令葬于先帝身侧,合于一墓。太后之死,理应举国齐哀,悬起白漫漫一片,只是新帝以皇位新替,百废待兴之由,免之。
&esp;&esp;且解释道,太后素爱民,想来泉下有知,定会理解。
&esp;&esp;阮玉仪心不在焉地舀了口羹汤,含入口中,却尝不出味来。据她所知,太后虽以有了春秋,身子骨却一直算得硬朗,怎的说薨就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