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新晋的将军入主,自是紧着时新的花样,重新修整了一番,因此府内的布置雅而不俗,很是有一番看头。
&esp;&esp;新移来的花儿草儿的,也大多成活了,更添了几分生气。
&esp;&esp;凉风吹散几分醉意,阮玉仪方才还晕乎乎的脑中,又不自觉开始思忖起东西来。
&esp;&esp;她知晓家人是护着她,兄长是拿着救命之恩去抵,甚至是暗里威胁,才将她带出宫。宫里那位若非是顾念着这份恩情,以他的性子,怕是说什么也不会允她离开。
&esp;&esp;她有了依傍是一方面,却也不能因着一时之怨,连累了家里人。
&esp;&esp;谁知姜怀央会什么时候又犯个疯症,或是转了念,连恩也不顾了。
&esp;&esp;她随手掐了下手边的花,在水嫩的花瓣上,留下一道月牙状的痕迹。她垂下眼,以指腹,轻轻抚过那道痕。
&esp;&esp;“小姐若喜欢,不若每日打发人来采几支时鲜的花卉,摆在几上赏玩。”木香提议道。
&esp;&esp;她轻声,“不必了,就让它生在此处。我也就两只眼睛,这般都已是看不过来了。”
&esp;&esp;“莫待无花空折枝,落尽了岂不可惜。”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esp;&esp;她回身望去,来者正是教英儿闲儿两个念书的先生,名唤孟锦的。他缓步过来,从容一礼,举手投足间尽是克制的礼数。
&esp;&esp;阮玉仪让他起身,温和笑道,“这也有理。”
&esp;&esp;“方才我所说的不过是怠于着人采花的借口,随意一说就罢的,”她转而道,“先生可用了午膳?存芳院的堂中正摆着筵席,英儿闲儿也在那,先生不若过去用上一些。”
&esp;&esp;孟锦垂眼拱手,一副恭谦模样,“多谢娘娘关切,已是用过了。在下素来不爱这样的场面的,不若随意走走清静。”
&esp;&esp;她也不勉强,客气了两句,就作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