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御低头看着地上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如纸的李冰子,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你是癫痫?……还是生病啦?”
听到这话,李冰子不知道是气得嘴唇直哆嗦,还是冻的打哆嗦。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咬牙切齿地讽刺道:“苏御,你是在跟我装傻吗?”
“还是说你故意想看我笑话?”
苏御眉头皱的更紧了,聚拢成“川”字。
如果不是癫痫。
那这个女囚犯这样子是……
她脑子里快速思索着眼前的状况,不过苏御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大学生,金融圈,富人圈里,什么花样,她就算没有见过,也听得多了。
“毒瘾,发作了?”
说出答案的同时,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此刻冰冷的地板上,李冰子那愈发难以自控的身体反应似乎印证了她的猜测。
可是苏御更不知如何是好了。
在看守所里发现吸毒人员毒瘾犯了,她是应该打报告,报警,还是假装没看到?免得惹祸上身。
评估了一下利弊,她站直身子,决定从李冰子身上径直一脚跨了过去,可是下一刻她的脚踝被一只颤抖的手紧紧抓住。
苏御惊愕地回过头去。
只见李冰子面色苍白如纸,嘴唇不受控制地抖动着,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帮!帮!我!”
“苏御!”
紧接着又近乎痛苦的在地上打滚:“我......真……的……好......痛......苦......”
苏御不能感同身受她的痛苦,但是看着李冰子因为毒瘾备受折磨的模样,犹豫片刻,最后她还是开口:“怎么帮?”
“要毒品吗?那可是犯法的。”
苏御想到这种可能,立即补充了一句:“我不能帮你!”
“帮我……找狱医……”
很快,监室对讲机接通了管教员,苏御说明了情况,狱医来人,把李冰子接去了医务室,查看李冰子入所时的健康资料卡,狱医很快确诊她为毒瘾发作。
跟着的苏御,神情复杂。
李冰子躺在病床上,明明意识已经模糊,却还是紧紧抓着她的手臂不放,甚至抓出一道道深深的指甲印。
可是比起她胳膊上的伤口。
她似乎对李冰子此刻的痛苦有了一丝了解。
只见李冰子被狱医撸起的袖子下面是一条瘦弱的手臂,上面遍布了密密麻麻的针眼,让人触目惊心。
而在那些针眼上还有一层交错的齿状牙印,狱医一边准备戒毒的药剂,要给她打进去戒毒药,一边看着这一排排牙印摇头,对陈管教说:“这个在押犯有自我伤害倾向,你们管教没有发现吗?她的毒瘾应该很深,才会通过自残减轻痛苦。”
陈管教当场哑口无言。
不知道怎么解释。
只能在乐所的注视下,苦笑一声,乖乖认错:“乐所,对不起,是我工作的疏忽,没有发现有吸毒史的在押犯躲在被子里自残。”
不过全看守所的同事都知道她家的近况,再加上罪犯躲在被子里逃避监控的情况并不少,于是乐所也没有深究。
只问狱医李冰子的情况能否控制。
狱医为难的回答:“乐所,我们看守所并不具备专业的戒毒治疗条件,也没有专业的戒毒药物、设施以及医护人员。最好还是告知办案公安或者她的家属,看是申请将她转入戒毒所还是带回家,进行强制戒毒。”
乐所刚点了点头。
可是躺在床上的李冰子闻言却反应激烈的拒绝:“我不去戒毒所,也没有家人!”
“那不是你决定的!”
狱医说:“你还是先在医务室戒毒吧!”
苏御站在病床边,眉头紧蹙,看着狱医和护士们一边说,一边合力将束缚带绑在李冰子身上防止她激动,然后陈管教又在李冰子的手脚上各加了一副冰冷的镣铐,最后李冰子才在面目狰狞的挣扎中,松开了抓住她的手,被人绑成一个粽子。
乐所拿过她的档案翻开。
皱眉:“李冰,是魔都本地人啊,只是她家属一栏是空的,没有填写。她进来这么久,好像也没有亲朋好友汇款,或者探视的记录。法蓉,你待会按照她身份证号,查一下她的身份证常住地址,看看还有没有家人。”
陈管教点头。
全程只能冷眼旁观的苏御,终于功成身退,也因为被李冰子抓伤,由着狱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