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万籁俱寂。
御书房内,灯光昏暗。
还在批阅奏折的皇上此时已如强弩之末,疲惫不堪。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仿佛是命运的鼓点,敲打着人心。大太监手持拂尘,神色慌张地推门而入,随即弯腰,声音颤抖地说道:“陛下,八百里急报!”
皇上并未抬头,依旧埋头翻阅奏折,嘴里淡淡地说道:“念!”
大太监手忙脚乱地把拂尘夹在腋下,随后打开急报。只是看了一眼,他的双眼瞬间瞪大,如铜铃一般,腋下的拂尘也不由自主地掉落。他慌慌张张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赶紧捡起拂尘,又颤抖着打开急报。
贞启帝抬头看了一眼大太监,眉头紧紧皱起,如两道深锁的沟壑,说道:“慌什么,出什么事了?”
大太监咽了咽口水,声音断断续续,仿佛被恐惧扼住了喉咙:“陛下,二……二殿下……反……反了!”
贞启帝的双眼瞬间瞪大,如燃烧的火焰,怒吼道:“什么内容,念!”
大太监战战兢兢地念道:“启奏陛下,二皇子占据凛国后,听闻太子立新军,随即发起叛乱,将凛国百官全部斩杀,随后迅速攻打大尉北部梁州。梁州知府当场身死,梁州……丢……丢了……至此,向大尉北部十二州以及东都内部二皇子党羽全部分发密诏,自立……称王……二皇子命其党羽王珣火速前往梁州,并让其为南部七洲,西部九州,东部七州等各个州郡全部发送密诏,让其……反……反……陛下!”
大太监擦了擦汗水,随后说道:“此信是梁州知府临死之前派部下八百里加急送到东都,并言必须交到奴才手中才行。”
贞启帝怒不可遏,怒斥道:“畜牲!来人!宣孟皓清速速觐见!”
大太监如蒙大赦,连忙行礼,匆匆走出了御书房。
贞启帝心中的怒火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他原以为李肖没有如此大的胆子,谁曾想,这个意外的惊喜,如同晴天霹雳,让他措手不及。本来,他并未打算这么早对李肖动手,可李肖竟然先将矛头指向了他。
丑时。
相国府。
门口的马车缓缓停下,如老牛般喘着粗气。侍卫轻轻撩起车帘,大太监像只被惊扰的兔子,匆匆忙忙地跳下马车,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幸好侍卫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大太监定了定神,随即贼头贼脑地看了看四周,见无人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敲响了门。
守门的侍卫从里面传来声音:“谁啊?”
大太监压低声音说道:“副总管太监付贤,奉旨前来,召孟皓清觐见。”
侍卫赶紧打开门,像迎接贵宾一样将其迎了进来,随后火急火燎地带领付贤进入了孟皓清的院子,侍卫的手像击鼓一般急促地敲着门。
屋子里的床上,孟皓清正抱着偷偷来见他的陈锦初,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如惊雷般在两人耳边炸响,孟皓清皱了皱眉头,不悦地说道:“谁啊?”
侍卫连忙说道:“公子,皇宫来人,皇上召见。”
怀里的陈锦初此时也如受惊的小鹿般,略显慌张。孟皓清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地示意她没事。他深知深夜召见必定事关重大,随后说道:“在院子外等我,我更衣后便来。”
门外的二人如听话的绵羊一般,识趣地走出了孟皓清的院子,在院门口静静地等候着。付贤手持拂尘,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回踱步。
孟皓清点燃蜡烛,昏暗的房间瞬间被照亮,仿佛黑暗中的一盏明灯。孟皓清率先下床,穿上了探清府的官服。他之所以不穿正装或者朝服,是因为他感觉皇上有可能让他去执行一项危险的任务,就像去斩杀一头凶猛的巨兽。
陈锦初在一旁帮他整理着衣服,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她不由得像个贤惠的妻子一样,为他系上腰带,轻声问道:“何时回来?还有,我该怎么办?”
孟皓清笑着系上最后一颗扣子,随后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说道:“孟夫人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呗。太晚了,就在府上睡吧。明儿一早,雯儿会把早饭送来。吃完了之后,你想走就走,想等我回来就等。”
陈锦初羞涩地点了点头,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孟皓清最后套上了甲胄、护腕以及绑腿,腰间别上唐刀,扇子别在另一边腰上,宛如一位即将出征的将军。随后,他弯腰亲了一下陈锦初,便推门离去,留下一个坚定的背影。
见孟皓清出了院子,二人犹如两条尾巴,紧紧地跟在后边,付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