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胜缓缓走上高台,目光扫视全场,朗声道:“淳于先生之言,慷慨激昂,发人深省,不知各位学子,可有人愿意上台与淳于先生辩论一番?”
台下,数百名学子面面相觑,却无人敢于应声。
淳于越乃齐国名士,学识渊博,口才了得,谁敢上台与他辩论?
后胜见状,微微一笑,刚想开口,却见一个身材瘦削的年轻人缓缓走上高台……
那年轻人一身粗布麻衣,脚下一双草鞋,脸上还带着些许泥土,一看便是农家子弟。
他走到淳于越面前,深深一揖,朗声道:“学生张三,斗胆与先生探讨一番。”
淳于越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见他虽然衣着朴素,但眼神清澈,谈吐不凡,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好感。
“哦?你想与老夫探讨什么?”淳于越微微一笑,语气和蔼。
张三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本破旧的书籍,高高举起,朗声道:“学生想与先生探讨的,便是这《吵架大全》中所记载的,母猪的产后护理!”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什么?母猪的产后护理?”
“这小子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稷下学宫乃天下学问圣地,岂容他如此胡闹?!”
就连一向沉稳的后胜,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淳于越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张三的鼻子,怒斥道:“荒唐!你……你简直是在胡闹!”
张三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一脸无辜地摊开手中的《吵架大全》,指着其中一页,说道:“先生请看,这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母猪产后……”
“够了!”淳于越怒吼一声,打断了张三的话,“老夫与你探讨的是国家大事,天下苍生,你却跟老夫扯什么母猪产后护理?你究竟是何居心?!”
“先生息怒,学生只是……”
“你不用再狡辩了!”淳于越怒不可遏,“你定是那暴秦派来的奸细,意图扰乱我齐国朝纲!”
张三闻言,顿时愣住了,他一脸茫然地看着淳于越,似乎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先生,你……”
“哼!你还想装蒜?!”淳于越怒视着张三,“老夫早就看出你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你究竟是何人指使?!”
张三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但却被淳于越的怒火吓得不敢说话。
“怎么?无话可说了?”淳于越步步紧逼,“你若再不说实话,老夫便将你扭送官府,治你个扰乱朝纲之罪!”
张三脸色苍白,连连后退,却不小心绊倒在地。
“我……我不是奸细……”
“还敢狡辩?!”
“先生!学宫切磋学问,一个时辰内,不可打断!”后胜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淳于越却仿佛没有听到后胜的话一般,依旧怒视着张三,咬牙切齿地说道:“说!你究竟是谁派来的?!”
张三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他缓缓站起身,直视着淳于越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学生,乃农家子弟……”张三的话语掷地有声,在寂静的学宫中回荡。
台下原本群情激愤的学子们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这个看似普通的农家子弟。
“农家子弟?”淳于越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农家子弟便可胡言乱语,扰乱朝堂?你以为你是谁?!”
“先生此言差矣!”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怒吼,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分开众人,大步走上讲台。
他身着粗布短打,皮肤黝黑,双手布满老茧,一看便知是常年劳作之人。
“我等农家子弟,虽不识之乎者也,却也心系国家,忧国忧民!先生不思如何抗击暴秦,却在此羞辱我等,实在令人寒心!”
“没错!先生此举,实在有失体统!”
“我等农家子弟,亦是齐国子民,先生怎可如此轻视?!”
那汉子的话语仿佛点燃了炸药桶,台下的农家子弟们纷纷起身,怒目圆睁地瞪着淳于越,群情激愤,声浪如潮。
淳于越脸色铁青,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失言,竟会引起如此大的反应。
他刚想开口解释,却被后胜拦了下来。
“淳于先生,”后胜脸色阴沉,语气冰冷,“学宫切磋学问,一个时辰内,不可打断,这是规矩!你身为齐国名士,难道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吗?”
淳于越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