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咋的!”
班晓庆大步向前,张牙舞爪地杵在副所长身前,头都顶在人脸上了。
“往后退!”
孟守文一把推开班晓庆,声音震耳欲聋!
“你是个谁了,凭啥推俺!”
班晓庆一把抓住孟守文的胳膊,村里的其他后生纷纷涌上前,有人抱腿,有人搂腰,当即让这副所长动弹不得。
“胡闹,赶紧松开,这可是县里面的副所长。”许松绳慌慌张张跳过去,用力拍打班晓庆的后背。
班晓庆一扭头,茫然望着村支书,神色有所责怪,心说官这老高,你为啥不早吭气,稍有停顿后,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平白无故地推俺吧?这是在坪头村!”
班晓庆大声嘟囔着,一副无赖样,始终没有松开孟守文的胳膊。
“你你你......”
许松绳看一眼满脸通红的孟守文,再看一眼神色慌乱的何群众,心都在发颤。
坪头村出啥乱子,不得村支书第一个担着。
裴寂昌对村支书可一直憋着气,这人胳膊肘往外拐,趁机扯着嗓子高呼:“许松绳,为啥帮着外人欺负坪头村的人,你配当这个支书吗?”
这话一出,村民们看待许松绳的眼神明显不对了。
裴寂昌对班晓庆的记忆涌现,这后生性格冲动,一点就能着火,虽然平日里偷奸耍滑,但还挺维护本村的人。
而那群年轻后生基本上都是这样的性子。
“老许,支书的工作可不是你这么干的。”
终于有大队的人开口了,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他的话很有份量。
“我和何麦昨天夜里把事谈开了,就要几斤白面和猪肉,这都不行了?就派人抓我,欺负俺爹妈,你们把我逼死算了!”
裴寂昌深恶痛绝,赶忙火上浇油,又挣扎着往那口井跑去。
“你也配在坪头村待着,吃里扒外的东西!”
班晓庆抬腿就是一脚,蹬在了许松绳的小腿上,这支书抢得可是他爹的位置。
“嘶......”
许松绳倒吸一口凉气,这年轻后生的劲太大。
“你就不是啥好人!”
另一后生一把拽住许松绳的领口,身旁的几个拳头照脸栽了过去。
“啊呀!你们敢打我!造反啊!”许松绳尖声喊叫,霎时眼镜都飞了出去。
“往死里打!”
班晓庆噌得跳了起来,有人给他出气,他要是不上,那就是怂货!
“不敢,可不敢......”村里的老人连忙上前拦着。
一眨眼的功夫,院子里彻底乱了,孟守文连忙押住一后生,可是动手的人太多,根本管不过来,公安的示威在这个年代,可没那么管用。
“别指俺!”
班晓庆喊了这一嗓子后,那群后生都开始推搡公安了。
许松绳藏在村里的老人身后瑟瑟发抖,这一刻,他感受到了这个支书并不是那么好当。
也有人把怒火对准何家父女,冲过去要打人,好在有孟守文挡在前面。
这个节骨眼上,何麦终于慌了,如果一开始她好好开口,也不至于再起冲突,本来想吓唬老裴家的。
眼下连孟守文都不知该如何收场,村里人打架可会要人命的,关键连支书都挨打了,那许松绳太能嚎叫,听得让人心慌意乱。
突然,裴寂昌挣脱开那名公安,向前一跃,跳到磨台上的圆石,扯着嗓子高呼:
“乡亲们,别打了,你们先停一下,听俺细说,别打了啊.......”
裴寂昌破音了,声嘶力竭的同时,全身都在抖动,班晓庆等后生们看过去时,发现他的眼眶竟然有泪水在打转。
终于让院里消停下来。
戏,开始演了......
裴寂昌只有站在孟守文这一边,帮他处理眼下的冲突,才能抽掉何群众手中的筹码,也就是白干他一扁担。
“何麦,你自己说,我昨天留你在屋里,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裴寂昌的声音变得凄凉,更是以一种祈求的语态在沟通问题。
何麦稍有犹豫后,用力摇头,在乡亲们面前,她可不愿与裴寂昌有任何瓜葛。
“我们毕竟还是两口子,咋的了,连关起门说几句话都不行了?就这么霸道,带这么多人来我家闹事,省城的领导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