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价了,等我去省城给你们带几条好烟回来,老丈人家里不缺这东西。”
裴寂昌深吸一口烟,嗯灭了烟头。
“这社会流氓太多了。”
村支书重重感慨,此时回过神来后,细想到昨晚上那阵仗,隐隐还会心惊肉跳。
“村成没事吧?那后生不错,可以用。”裴寂昌看向不远处,一个后生正在抡锤打钢筋。
“是不赖,咱坪头村虽然穷,但人都挺好,寂昌,要是企业真能干起来,要带他们共同富裕。”
许松绳很是认真。
“知道,但总得咱们先发展起来。”
裴寂昌肯定点头。
“寂昌,你得多加小心呐,昨晚上锄把队的人就是专门来干你的,他们吃亏,是没料到咱们有这么多人,还都敢卖命,万一哪天你落单了,会死在阴沟里的。”
许松绳抓起裴寂昌的胳膊,支书的手都在发颤,是真的感到后怕。
昨晚的群架太过凶险。
“走一步看一步......”
裴寂昌望向道口,目光阴冷。
孟守文如果选择硬刚,康进铁定出不来,毕竟人是他手上抓的。
裴寂昌就可以确定,谁是战友了,与孟局的接触,得换一种方式了。
但妄想通过此次打砸事件,将锄把队连根拔起,孟守文没有这个能力。
但真要是把康进放出来了,县里的这摊子污水就没治了,不得不服。裴寂昌只能托彭正铭的关系,向李四子和康进低头认错,他们说啥就是啥,没办法,只能先怂着。
眼下这个年代,没有关系绝对把企业做不大,因为到头来,你都不知道是在给谁干,裴寂昌深知这一点,他非农户的身份处处受制。
“干儿”这个身份,这才多少天,更没经历过事,太过羸弱了。
此刻,裴寂昌至少把染缸砸裂一道口子,先摸摸底,看看水深浅。
“寂昌......你在不在......”
远处传来一道轻柔的呼唤,是位女同志过来了,打断了裴寂昌的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