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广寺别院的平台上,晨曦的清风,带着微冷的气息吹过,令人神清气爽。
刀白凤扶着喜儿,随意漫步几下,驻足四望。
喜儿脸色好了许多,小麦的肤色比昨日回来时,多了些光泽。新换的衣衫,干净整洁,只是脖颈间偶露绷带外的伤痕,仍昭示世人她曾受过的磨难。
刀白凤轻轻叹息:喜儿虽然未被天泽会恶徒侵犯,但衣衫下满是鞭苔的伤痕,看得人心疼。
还好,喜儿的脸上并没有遭受毒打,没有毁了她娇俏的容颜。
一览四周的山林和不远处大广寺的楼阁,喜儿低头望下平台的阶梯口,却瞧见两个衣着质朴的大汉,正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这边。
其中一人,更是背着两把巨斧。
喜儿脸上一慌,惊声问道:“师傅,那两人是谁?”
刀白凤叹了口气,答道:“这是大理寺镇南王的四大家臣....”
“褚万里?死在了小镜湖,朱丹臣?死在了洛阳城外,现在就剩下傅思归?和古笃诚?了。背大斧的,就是古笃诚?。这两人,也都是忠心无比。”
“昨日下午,便被誉儿派来、派来保护我....”
喜儿听到段誉名字,神色有些黯淡,问道:“师傅,秦大哥呢?”
刀白凤也不说话,挽起雪儿的手,缓缓地带着她,穿过别院几处房屋,来到一处小院落。
推门进去,喜儿看见房间极为简朴,两边帷幔整齐,中间供奉着一尊佛像,檀香缭绕。
转过佛台后,后面则是一片空地,秦川正坐在一个蒲团上打坐。
喜儿知道秦川练功练了一昼夜,忍不住说道:“大哥,四天之后,你真要跟段誉决斗吗?”
秦川默然点头,喜儿焦急地劝道:“大哥,别去,我们逃吧!”
“段誉是师傅的儿子,你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都是天泽会挑拨的.....”
“与其两败俱伤,让天泽会阴谋得逞、渔翁得利,不如我们暂避锋芒,他日再做打算....”
秦川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想逃,已经来不及了。”
“天择会这般谋划,现在必然已调集高手,防范我们逃窜。这种情况下,我们要逃出洛阳,肯已经是不可能了....”
喜儿面露疑惑之色,说道:“大哥,以你的身手,除非那白王几王同时来拦截你,否则逃出去,并不是难事....”
说话间,瞧见刀白凤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喜儿柳眉一皱,疑问道:“师傅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
刀白凤看了看她,柔声道:“若以秦川自己的身手和机智,逃出去必然没问题。可是,..........”
话说半截便停滞不语,喜儿一愣,瞥见秦川朝着刀白凤摇头使眼色。
喜儿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脱口道:“是了,大哥能逃出去,但是我们几人的武功不算太过,必然会拖累大哥....”
又见刀白凤怜惜地看着自己,喜儿心头更是疑惑,忍不住低头思索。霎那间,她脸色惨变,似是挨了一记重击。
“拖累大哥的,不是我们,不是我们...”
“师傅是大理镇南王王妃,段誉世子已经到了洛阳,还派了两个高手来保护她。大理皇室实力强悍,天择会未必敢动师傅....”
“昨夜听师傅说,石清露石姐姐在我被抓当日,便被大哥趁黑护送出了洛阳城,旷野外奔行了数十里,不见天择会有人追踪.....”
说到此处,这个年轻姑娘完全明白而来,俏目盈泪,惨然欲泣。
她拉着刀白凤的手,眼中闪烁着不敢置信的神色,哀声道:“师傅,现在大哥唯一的拖累,竟然是我!”
“我本来武功就不高,现在更是被废了内力,行动缓慢。若是带着我突围,一旦被围攻,必然逃不了.....”
怪不得刀白凤先前只是怜惜地看着自己,明白过来的喜儿,只觉心情跌落谷底,悲伤难抑。
刀白凤拉着喜儿的手,并没有劝慰,只是轻声说道:“我马上也要走了,外面那两人不是来保护我的,而是接我回誉儿处的.....”
“什么?师傅,你要走?!现在,可是大哥的生死...”
“生死之际”几字还未吐完,一脸惊愕的喜儿便瞧见刀白凤银盘俏脸上,已有两行泪水夺眶流出。
刀白凤此时也心如刀割,她背对着秦川,又一把搂住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