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百姓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哪里懂得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但很快就有“聪明人”做出勃然大怒之色。
“东林党这是完全把我们当愚民,做工具玩弄啊!”
这人见还有人不明白,于是解释了一句,“只要极尽贬低东厂和锦衣卫,让他们的名声彻底烂大街了。”
“比如东厂真的掌握了东林党违法犯罪,祸乱朝纲的罪名,但只要东林党的人来上一句,这是东厂污蔑的,大家伙ni你们会信谁?”
“自然是信读书人了。”有的百姓终于有些明白过来了。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阉党坏归坏,犯下的罪行多归多,但也不至于,做出那么多坏事来吧!”
“这里面必然有东林党故意甩锅的成分,要不然那国子监祭酒,那是读书人的领袖之一啊。”
“竟然能做出白日宣淫的下贱之事来,那下面的读书人也不可能干净啊!”
至于台上,那些个反应过来的东林党读书人,睁大眼睛,目眦欲裂的看着这一幕,本想开口痛斥。
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出现了一个个长相极为魁梧的读书人,虽然也都是穿着士子服服饰,但怎么看都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我……”
还没等他开口,那强壮的读书人,就一手架着他往后面走去。
等大部分东林党读书人反应过来时,百姓的舆论已经开始反转了。
“我去,有内奸啊!”
只见这“内奸”现在一点都不带演的了,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沓罪证,满脸都是坚定不屈的神色。
“今日我就要揭穿这些蠹虫的真面目,他们嘴上口口声声都是仁义道德,但实际上每一个人背后都有数不清的罪恶。”
“我王刚羞与他们为伍!”
然后连续好几个“内奸”纷纷跳了出来。
“这位国子监的优等生丁盛,表面上是道德公子,实际上欺男霸女,热衷于有夫之妇,每日无女不欢!”
这指责才一出现,下面就有哭哭啼啼的妇人,就有被欺辱的受害者家人跳了出来。
“没错,那丁盛就是个无耻小人,骗了奴家身子,还说什么是为东林党开枝散叶。”
“结果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对了奴家还有证据呢,丁盛屁股上还有块红色的印记。”
这话一出,整个现场直接沸腾了。
老百姓对于所谓乱法之事,有些兴趣但不多,但是这男女之事,这兴趣那就是直接满了。
试问一下有哪个人,不喜欢八卦呢。
“我的天,我原本还以为是假的,看那妇人竟然能直接说出丁盛屁股上的胎记,这事恐怕做不得假啊!”
“是啊是啊,这肯定是真的,除非那丁盛此刻露出屁股给我们看看,上面没有那胎记!”
“我万万没想到表面上正经不已,满口仁义道德的监生,私底下竟是男盗女娼之辈,让人作呕!”
台上那叫丁盛的监生人都傻了,脸上满是气急败坏的怒意。
特么的,你污蔑就算了,还污蔑这扯不干净的男女关系上,我敢当众露屁股?我如果真这么干了,我干脆吊死算了。
围观的“聪明人”又开始了分析,“你看那丁盛急了急了。”
“竟然不给自己辩解,还想往后逃跑,天啊,没想到好心人的爆料竟然是真的!”
跟在卢剑星背后的那掌班人都傻了,嘴巴张了张,复杂的看了眼卢剑星。
“卢千户,你这是在东林党读书人里面安插了多少内奸啊?”
卢剑星眉头一挑,淡定道:“也没有几个,就两三个吧!”
那掌班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面暗自吐槽卢剑星,这是骗傻子吗?光是自己看到的就有不下于十几个,你跟我说只安插了两三个?
实际上这掌班还真是误会了卢剑星,主力就那么两三个,那刘黄舒还是主力之一呢。
至于其他的那些个魁梧的读书人,那都是用来控场的,不给东林党读书人说话反驳的机会。
那掌班看着那丁盛那张猪肝似的脸,忍不住再次询问道:
“卢千户,你就不怕丁盛这厮真的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裤子自证清白?”
卢剑星闻言,脸上似笑非笑,“于掌班,你看到丁盛右边那个手上似乎拿着什么东西的魁梧读书人了吗?”
于掌班还没明白卢剑星话里的意思,直接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