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这是?”
被迎进门的甄律看着满地的狼藉,小心地避开危险物。
“孩子不懂事,闹了点别扭,”顾玲一边说,一边暗示性地看了肖柔柔一眼。
这么多年,就是在她这样有意无意的挑拨下,原主的名声一点点被毁,而这也是周围邻居和亲朋好友对她如此厌恶的缘故。
肖柔柔才不惯着她,直接拽住顾玲的衣领,给了她一巴掌。
紧接着,她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呼吸喷在她的脸上,一字一顿地问,“阿姨,你这么温柔,一定不会计较的,对不对?”
在她的威压下,顾玲被迫点头。
肖柔柔放开她,抱歉地看了甄律一眼,“我是叛逆期,你能谅解的吧?”
“当然,我是律师,这种事并不少见。”
他曾受恩于肖星回,也就是原主母亲,不仅是肖氏集团的律师,更是肖星回投资成立的事务律师所的负责人之一。
准确来说,没有肖星回就没有他的今天。
所以,在今天这种情况下,不管孰是孰非,他一定会站在肖柔柔这边。
他有原则,但原则在她的手上。
见这个外人并不偏帮自己,顾玲无往不利的计策失效,她把头埋在李牧怀中,一副娇妻做派,但她也不想想,要是李牧能靠得住,她用得上这么费心谋划嘛!
“肖小姐,这件事很重要,您是想在这里说,还是我们找个地方私下聊。”
“就在这里吧。”
上辈子,李牧给原主洗脑,说孤男寡女单独相处对她名声不好,有他们陪在左右还能帮忙看着点,更何况她还要把财产再转给李岩岩,大家在一起会更省事。
但这一辈子,不受任何外力阻拦的肖柔柔依旧选择这样做。
“甄律,您直接说吧。”
“好。”
甄律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腾了一片干净的地方后,开始往外掏资料。
“这是肖星回女士生前名下所拥有的财产明细,一共十页,每一页都标有页码,也有您母亲的签名,您先核对一下。”
“柔柔,我们之前说过的,要不要我们帮你检查看看?”
顾玲捂着被扇红的脸颊,依旧不愿放弃这个机会。
这也不奇怪,那么大一笔财产,是个人都要挣扎一下。
上辈子,他们就是用这种方式,拿走原主母亲的财产明细,不让她接触到任何信息,而甄律看见一家人和乐融融的样子,也没有产生怀疑,直到听业内人士提起肖星回的财产被尽数转给李岩岩,才惊觉事情不对,但等他再次找到原主时,一切都为时已晚。
而且,那个时候的原主被洗脑太深,就算他讲明了利害关系,也撼动不了家人在她心中的地位。
要肖柔柔说,他们三个人有这种瞒天过海的能力,也算是个人才,但这样的计谋在她面前还是不够看。
当下,她只把顾玲的话当耳旁风,认真地翻阅手上的资料。
甄律继续补充,“据我所知,肖星回女士在银行保险柜留有备份,您若是想核查,可以去银行核验。您母亲留了您和她的信息,现在也只有您有资格打开那个保险箱。”
“妈妈既然把这件事交给您,自然是因为信任您,所以,我也相信您。”说到这里,肖柔柔笑,“我们都别用‘您’了吧?”
甄律回以微笑,“当然可以。”
然后,他拿出肖星回的遗嘱,肖柔柔接过,并将财产明细交给他。
“甄律,麻烦你大声读一下。”
“读一下?”
甄律难得有些怔愣。
肖柔柔则点头,表示自己很认真,“请大声的读出来。”
他不懂,但照搬。
“肖氏集团51%的股份、悦享科技70%的股份、京市东城区四合院一套、京市长安街道金陵博物馆一座……”
顾玲没有管理过公司,对股份什么的并没有实际的感觉,只有听到东城区的四合院时,眼睛爆发出强烈的光彩。
对肖星回来说,这可能就是她在90年代抓住风口,赚了一大笔钱后,花50多万购置下来、用以自我奖励的房产,但对顾玲来说,则是钱和身份的象征。
李牧还好,身为当事人的枕边人,多少也有听闻,而李岩岩是第一次接触如此大一笔财产。一瞬间,他的全部心神都落到了甄律手上的那几张纸上。
至于肖柔柔,她在研究原主母亲留下的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