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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笑声破碎,却还坚持着说:
&esp;&esp;“是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该自作多情,之前你在山洞里说你喜欢我,我还以为……以为我们能够有以后,原来你真的那么讨厌我。我错了,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esp;&esp;明怀鲤心脏撕拉一声,好像有什么地方……被扯开了。
&esp;&esp;闷闷的,不明显的痛。
&esp;&esp;他看着谢望潮破碎的笑,看着对方眼中滴落的血泪,血红的颜色,那样刺眼。
&esp;&esp;他张口结舌:
&esp;&esp;“我,我……你……”
&esp;&esp;谢望潮摆摆手,闭上眼,一捧血泪将他半张脸覆盖,血红与麦色肌肤交错,仿佛某种破碎的彩绘艺术品。他闭着眼睛说:
&esp;&esp;“我错了。那个晚会,你也不用违心参加了。”
&esp;&esp;说完,他拖着一身的鲜红血泪,拉着满身全部垂落在地、仿佛死了一样的数根触手,缓缓往他自己的狭小客房走去。
&esp;&esp;一步,又一步,走得很缓慢,背影落魄得像流浪汉。他在这里确实没有家可言。
&esp;&esp;明怀鲤愣了半晌,随即像是在弥补什么似的,忽然冲上去,伸出手,一把抓住谢望潮的一根触手。
&esp;&esp;他捏紧那根滑腻、柔嫩的触手,大声说:
&esp;&esp;“我会参加的!我答应了就会去的!”
&esp;&esp;谢望潮的背影一顿。
&esp;&esp;头一次,他没有对明怀鲤的话做出应答,甚至连一点儿动作都没有,只是更加迟缓地往前走去。
&esp;&esp;明怀鲤胸腔涌动着强烈的情绪,但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这份情绪到底是为什么出现的,他忽然就……很想从后面抱住谢望潮,告诉他自己不是故意扇耳光的……可是然后呢?
&esp;&esp;然后呢?他能做出什么承诺吗?他能把一切真相告诉对方吗?他能真的试着去爱一个触手怪吗?
&esp;&esp;不可能的,不是吗?
&esp;&esp;明怀鲤愣在原地,看着谢望潮离开,进入客房,过了很久都没有动,好像被施了什么邪恶的魔法。
&esp;&esp; 医院
&esp;&esp;世界好像突然之间, 就变成了灰白的颜色。
&esp;&esp;明怀鲤安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也没有动,眼神与其说是在看客房, 不如说是彻底放空。
&esp;&esp;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这一切。
&esp;&esp;而在客房之内, 一根细小柔软的触手,正透过门缝观察明怀鲤的所有动作。
&esp;&esp;每一个微妙表情,每一丝皱起的眉头, 每一点复杂的肌肉走向。
&esp;&esp;全都被这触手上睁开的小眼睛收入眼底。
&esp;&esp;谢望潮在屋内, 贴在门后化成一团触手形态,缓慢爬动着,很快许多根触手布满整个房间。
&esp;&esp;黑红色纹路的触手将整个屋子覆盖, 仿佛诡异魔窟, 谢望潮站在当中, 无数只眼睛这里眨一下,那里眨一下,整个场景极其掉san。
&esp;&esp;谢望潮是故意的,故意借题发挥, 故意准备了血泪, 故意走得足够缓慢。
&esp;&esp;不这样做的话, 以明怀鲤那种固执的个性,也许能和他冷战到生命最后一刻。他实在没有办法, 必须用某些方式刺激对方一下。
&esp;&esp;可是……谢望潮以为明怀鲤要么不会搭理他,要么又会冷笑一声甩脸子走人,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esp;&esp;他没想到明怀鲤会愣在原地, 好像被某些强烈而隐秘的东西冲击了心灵, 简直动弹不得了。
&esp;&esp;这……意味着什么呢?
&esp;&esp;对人类身体结构从内而外了如指掌的触手医生,却无法深入解开人类的情感, 他对此又困惑,又……跟着难过起来。
&esp;&esp;他看见明怀鲤这样站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