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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我有机会送她们走……”
&esp;&esp;“别傻了。”风凝夜冷言打断,“你心里清楚,宋劭给你设的是死局。你要么留下柳家女眷,顺着宋劭给的路走,要么你送她们离开,宋劭再以内外勾结,放走罪犯为由,杀了她们,打压你。这样看来,你还救了她们的命,至少不用死了。”
&esp;&esp;“而且路是她们的,如何走,怎样走,与你何干?或许你该学学宋劭,莫要携带太多感情,把所有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也不怕累死。”
&esp;&esp;“至于柳舒颜,我要提醒你,她敢惹我,我必杀之。”
&esp;&esp;他风凝夜睚眦必报,不怕得罪柳行之,大不了给他好好讲讲,他的好孙女委曲求全,给他报仇的英雄事迹。
&esp;&esp;到那时,柳行之的表情定然精彩。
&esp;&esp;忽然,走在前面的太子停下脚步,风凝夜继续往前走,没有等他的意思。
&esp;&esp;“右相。”他说,“乐师是怎么回事?毒药是怎么回事?”
&esp;&esp;风凝夜顿步,直视前方。
&esp;&esp;“太子怀疑是我做了手脚?”不等宋时景回答,他冷嘲,“太子看重的人未必是我看重的。她踩着我的棋子上位,要杀我,听起来像回事,可我翻掌就能要了她的命。”
&esp;&esp;察觉到他情绪过于激动,忍着咳嗽说话,宋时景心慌,解下大氅就要披在风凝夜肩上。
&esp;&esp;风凝夜狠狠一推,自己却往后退出两步,他站稳,眉眼凉薄,警告道:“宋时景你记住了,我不喜欢自怨自艾的人,下次再见,你最好拿出太子该有的气度,否则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esp;&esp;他笑的温和,话语如刀般割着宋时景的肉,“别让我失望,好吗?”
&esp;&esp;……
&esp;&esp;夏眠尸体被带回刑部走了个过场,留下记录便按照风凝夜的吩咐下葬了。
&esp;&esp;与此同时,三方势力各自调查刺杀事件的始末,又各自掌握着一部分线索,并未互通。
&esp;&esp;转眼来到二月,京城玉兰花开,河水解冻,绿柳抽出嫩芽,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esp;&esp;暗地里,大樑各地时常有重大杀人案件上报,或是抢劫,或是灭门,理由千奇百怪,花样百出,案件卷宗堆积在刑部,摞成小山,惹得刑部中人头秃了好几个。
&esp;&esp;风凝夜搬着板凳坐在“小山”前,快速浏览卷宗,将武英帝与太子私斗的部分剔除,直接烧了。
&esp;&esp;“主子,消息放出去了,这会儿应该人人都在议论宋劭昏庸无度。”墨七说。
&esp;&esp;风凝夜面无表情,懒懒地“嗯”了声,“朝廷动荡,岭南和羌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你派人盯着点,莫再出差错。”
&esp;&esp;墨七知他仍在意夏眠身死一事。
&esp;&esp;虽然夏眠注定要死,可不是夏眠想要的方式,她和主子达成的协议,因为一个柳舒颜毁了。
&esp;&esp;听说柳舒颜最近使用各种手段吹耳边风,暗示主子对大樑的危害,以至于宋劭借担忧主子身体为由,禁止主子上朝听政,每日只有泡在刑部解闷了。
&esp;&esp;他拱手,“您放心,不会再出差错。”
&esp;&esp;“最好。”
&esp;&esp;事无绝对,任何博弈在结局未定前都有变化的可能。
&esp;&esp;这是他在夏眠一事上体会到的。
&esp;&esp;窗外鸟鸣莺啼,淡金色的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眉眼间,醉了玉兰,黯了山河。
&esp;&esp;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esp;&esp;墨七恨自己不会画画,否则定要描摹下来,叫山庄那群大老粗瞧瞧。
&esp;&esp;然而美好总是短暂的,很快就被急促的脚步声打破,“大人,出事了!工部尚书自缢家中,留下血书说他私吞银钱,卖官鬻爵,罪不可恕。”
&esp;&esp;风凝夜豁然起身,眼前一黑,及时扶住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