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可你们天楚国力日益强盛,这和平,还能维持多少年?”
莫离道:“只要没有你们这些居心叵测之人,世间就不会有战争。”
“愚蠢!”他哈哈大笑起来,“你以为那三位就没有这样的心思么?若非当初定下的狗屁和平条约,天下早就归一了!”
莫离轻笑:“所以你就帮着他国,来灭云启?”
“你懂什么?”吴以正眼神有些飘忽,“那三位谁也不会愿意当第一个撕毁条约的罪人,是主君,是主君站了出来。不破不立,他要实现这大业,就需要一个惊天动地的大事件作契机。国宴,为和平条约而生,也合该为它而死,主君盯上了那次国宴,目标是两个八九岁大的孩童,两个一出生便被认为是和平守护者的孩子,我参与其中,那夜,是我打开的宫门,是我让刺客潜入行宫的……
“无人会质疑主君的命令,他背负了太多太多,用最少的伤亡换取更大的和平,何乐而不为?但那次,我也许后悔了……”
为了另一个理想世界,牺牲掉当下和平中的无辜之人,真的是对的么?值得么?
十年前,三国会定期举行国宴,邀请其他两国的王子公主前来参加,以示友好往来之意。可自从刺杀之事之后,再无人提起国宴。
从前都只是听小叔讲,这次是莫离第一次与那背后的势力接触,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更多信息。
“你口中的主君是谁?”
“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的。”
“你的同党还有谁?”
吴以正不语。
“你所犯乃通敌叛国之罪,死刑避无可避,可你的家人,你忍心看他们枉死么?”
“为主君而死,是他们的荣幸。”
“那宋郎中呢?”莫离步步紧逼,“他在殿前为你求情,现已被收押入狱,他何错之有?”
吴以正怔了片刻,仍是不答。
“你既说要见我,却什么都不肯讲,是想挑拨我和凌王的关系?”
“吴某讲了,只是莫公子好像不愿意承认。”
“那吴某便再送莫公子一个人情,”吴以正嗤笑,“第二把钥匙太阴早已在主君手中。”
传言,开启神秘宝匣需要三把钥匙——金乌、太阴、景星,金乌钥在一次意外中流入了莫离之手,正是那紫檀木方盒所装之物。
“不够。”莫离道。
吴以正双眼无波,良久,他才侧首道:“主君手上,还有一份花名册,记录了他在各方的势力,对你们或许有帮助。自然,信不信由你。”
莫离松开绳子,铃铛坠地,皇甫绝凌打开了门,她站起身来,朝吴以正行了一礼便走了出去。
“殿下,去一趟南卫吧。”吴以正缓缓闭上了眼,也不知在喊谁。
走出御史台狱时,霜九正巧驾来了马车,自然不必再委屈凌王殿下的青骢马。
马车内,皇甫绝凌用戴着方戒的食指轻叩桌案,目光凌厉,探问道:“他都说了什么?”
“没什么,”莫离说,“他说第二把钥匙早已出现,在他主君手里。”
“主君?”
“没错,他唤主君。他还说,他的主君手里有一份记录各方据点的花名册。”
皇甫绝凌端视着她,挑了挑眉:“他为何只愿告知你?”
“殿下不信我?”莫离垂下视线,给自己倒了杯热茶,“说来也怪,他以为我是他的一位故人,可在今日之前,我的确不曾见过他。”
“真巧。”
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也说她很像他的一位故人。
片刻后,马车缓缓停下来,霜九在马车外道:“殿下,到了。”
莫离掀开车帘,才发现马车所停之处不是莫府,而是一处酒肆。
“殿下这是?”
“你帮了我的忙,我自当请客酬谢。”
回到莫府时已是下午,莫瑾也从宋府回来了。
莫离才踏进府门,她便一直跟在她身后,用一种“我知道你心里有鬼但我给你面子,你最好自己老实交代”的眼神盯着她,时不时还要贱兮兮地笑上几声。
莫离实在看不下去了,满脸嫌弃道:“你到底在看什么?”
“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啊,”莫瑾一脸坏笑,“你和凌王殿下……”
“我和他怎么了?”
“你们俩在大街上搂搂抱抱,今天的茶馆酒楼、市集上的小摊小贩可都在议论这个事,你不打算跟我说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