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在屋里听见阮青竹吩咐人将饭菜送上楼的声音,翻书的手指顿了一下,还是没抬头,继续看。阮青竹推门进来,就看见他在用功读书,颇有一种学渣看学霸的心虚感,连忙把手上的糕点送上,显得自己也做了很多事。
大概是这糕点确实香甜,李莲花施施然放下了书,拆开纸包吃了起来。边吃边挑眉问道:“你这一下午就买这个了?”
阮青竹也拿了一个吃,又喝了点水将糕点送下去后才说:“哪儿能啊,过两天你就知道了。我今天还遇见之前咱们见到的那个小姑娘了,那织女死了,她还不知要去哪呢,我先前给她的小珍珠,还被人骗了去。”
他不愧是遍览群书(话本子)的人,三言两语就将遇见那道人的事说得绘影绘声,李莲花听着他的描述,却从记忆里翻出一个人来……一个扬州一个临西,不会那么巧吧……大概是天下的道长都是一个打扮的吧……
这一缕思绪只在心里翻腾了一瞬,他更多的想法,用在猜测阮青竹下午到底干嘛去了。从他一进门,李莲花就注意到他身上的气味很杂,除了部分饭菜的味道,草木的味道,稻谷的味道,最明显的,就是脂粉香,而且还不止一种。
这脂粉味若不是有肢体接触,轻易是不会沾到身上的,阮青竹平时走在路上,不说是躲着女子走,也是十分有礼地保持距离的,这临西城刚死了人,大家总不至于心大到都在街上逛街,让阮青竹躲不开女眷,只能挤来挤去的吧。
然而若是李莲花没有别样心思,大概他还能开开玩笑,可偏偏他已经生了心思,便无法坦荡地问出口。明知阮青竹不会去那种地方,也无法阻止思绪胡乱蔓延。
终究是,心有妄念,生忧怖,生怨怼,生万千烦恼。
他叹了口气,垂下眼帘,幽幽开口:“哎,师弟长大了,出去做大事都不愿意带着师哥了。都是师哥不好,身中剧毒也帮不到你。”
他眉宇之间萦绕着病弱之气,微低着头,语气要多可怜就多可怜,若是换个人来,恐怕已经不知所措了,可阮青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身前,顿了一顿,就扑到床上要一把掀起被子。
李莲花也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身体比脑子更快一步地上前拦住他,抢在他前面一屁股坐在床上,压住了被子。
“呵呵,我以为你在家看书呢,我倒要看看你看的什么书。”还我刚进门的学霸滤镜啊!
“师弟……师弟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书,师弟看得,师哥看不得?”
阮青竹才不理他,欺身而上压住李莲花,扑腾着想要从他身后掏出那本把李莲花教成李茶花的坏书。
一本书而已……李莲花就是不想轻易让了出去,还趁机搂搂抱抱,力求把阮青竹身上奇怪的味道都蹭掉,换成自己的味道。
两人缠斗之间,竟没有听见敲门声,小二听见里面仿佛有挣扎的声音,吓得赶紧推门进来,就看见那两位客官在床上抱成一团,被压着的人虽然看着病弱消瘦,却含着笑意,对身上人予取予求,而小公子明明在上方,却因骨架小了一圈,看着像是被人搂在怀里。
因为听见开门声,两人齐齐看向门口,一个眼角眉梢还有未退去的笑意,一个扑腾地满脸通红,抛开是两个男子不谈,还是很养眼的。
震惊!两男子竟在客栈做这种事!
小二哥心中飞快闪过种种限制级话本的标题,最后咽了咽口水,飞快地放下餐盘,丢下一句“打扰了!”,关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