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翘突然笑出声来。
秦宜真奇怪地看她:“你笑什么?”
绿翘摇头:“婢子只是在想,若是侯爷听到这样的话,不知有多开心。”
纵然秦宜真说她对程堰没有男女之情,但都说了愿意陪在他身边,可见是极为在乎的。
既然在乎,那就有很多可能。
“不过公主,王姨娘如此,若是对公主不利怎么办?虽说公主身边有那么多人,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若是存了这些心思,也是隐患。”
秦宜真拧眉:“谋害公主,若是事发,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她但凡有些理智在,应该是不敢的。”
因着身份不同,有时候她得为妾室考虑一二,可这些妾室也不敢对她下手。
别的人家只是妻妾之争,便是害了主母,东窗事发,也是一人之罪,与无辜之人无关,可若是害了公主,事情就大了。
不说诛九族,但也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试问谁敢以全族的性命一试?
“不过也说不准。”秦宜真自言自语,“世间男女痴男怨女,为了情爱不顾一切也不是没有,日后小心谨慎一些。”
“对了,她走得太快了,让人将人参送回去给她吧。”
“还有,取三千两银票送去给周管家,他知道该怎么安排。”
秦宜真安排好了这些,便去沐浴更衣,换上了她公主的大袖钗裙,收拾妥当了,便启程进宫去。
。
而此时,程太后以及景安帝正在太极殿接见了诸位凯旋归来将士。
诸位将士论军功封赏,各有所得。
程太后此人,向来恩怨分明,掌权之后仍旧不改。
对待那些奸妄逆党,她素来手段果决,除之后快,但对待忠臣良将,却是善待,面上的荣光和实际的赏赐皆不会少了。
封赏完毕之后,又宣读了对逆党的处置。
这些程堰回来之后朝堂上便议论过,为此还吵了一架,如今也得出了结果。
瑞王乃是太宗子嗣,念及太宗颜面,留其性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贬为庶民,一家迁至皇陵为太宗守陵,无诏书不得出皇陵。
至于诚王,他连太祖的子嗣都不是,乃是太祖亲弟的后嗣,便没有这个顾忌,诚王府上下抄家问斩,三日后执行,血祭英灵。
两王之乱,就此有了结果。
至于那些追随他们的将士谋臣,按照罪行判决。
“谢公请留步。”众人散去的时候,程太后请中书令谢中书留下。
“太后,陛下。”
程太后问他:“谢问渠之事,不知谢公可还有话说?”
谢问渠,便是谢渠。
他是谢家嫡出的血脉,是谢中书早逝亲弟的子嗣。
谢渠乃是诚王谋臣,此次被押送归秦都,判的是三日后处斩。
谢中书作揖一礼:“回太后陛下,他做错了事情,谢家无话可说,太后与陛下不怀疑谢家的忠心,谢家便感激不尽。”
“若是太后与陛下开恩,便准许老臣见他一面,臣感恩涕零。”
谢中书说罢,便俯首叩拜。
程太后看向景安帝,景安帝道:“老师快快请起,谢家的忠心,朕与母后有目共睹,文武百官也有目共睹,再说那谢问渠早已被逐出谢家,所做的一切与谢家无关。”
若不是谢渠早就被逐出了谢家,秦都估计都要乱了。
王谢两家是天下学子之首,不说程太后与景安帝,便是太宗太祖在位的时候,也不敢轻易动了。
若是谢家参与了此事也就罢了,可只是一个被逐出家门的谢家人牵连其中,名不正言不顺,更不好动手。
如此,只能暂且维持眼下的平衡平稳。
“既然老师想去看看那谢问渠,便去吧。”
“老臣叩谢陛下体谅。”
谢中书恭敬叩拜,然后才转身离开。
待人走了之后,景安帝从龙椅上走了下来,站在太后身边,见她坐在那里看着谢中书离开,便问她:“母后,朝堂上下,何时才能脱离王谢两家的掣制(牵制)?”
程太后道:“二百年世家,参天大树,枝繁叶茂,盘根错节,谈何容易,若是动了,连咱们这个后来建立的国家,说不准就要被那余威淹没。”
“那就是没办法吗?”
“办法,自然有。”
“什么办法?”
“等。”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