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伯夫人大约是二十七八岁,她与秦宜真是两个极端,秦宜真端着贤惠大度,她却是秦都之中人人尽知的母老虎。
长亭伯此生只她一妻,不说正经纳进门的妾室姨娘,便是伺候的通房都没有。
旁人也说长亭伯夫人善妒不够贤惠,是个容不得人的,但她依旧故我,丝毫不在意旁人对她什么看法。
在她看来,日子是自己过的,自己过得开心就好。
秦宜真还挺喜欢她的,觉得她这人善谈,什么话都能说,秦都里什么八卦她也知道,为人也真诚热情。
在秦宜真为数不多的往来之中,长亭伯夫人算是一个。
秦宜真听了这些话,当下心头的那点不自在便都散了去,也不害羞尴尬了,她笑道:“长亭伯夫人说的是,想念就想念,又没有人会笑话。”
长亭伯夫人又道:“公主年纪小,害羞些也正常。”
一众人正说着话,便有人来报,说是德公公来了。
秦宜真赶紧让人将他请进来。
“奴婢拜见公主,贺公主千秋。”德公公行礼之时背脊挺直,堂堂正正,不像内侍,更像是行走朝堂宫廷的官员。
“德公公无需多礼,今日怎么是你跑一趟?”
德公公笑道:“回公主的话,今日是替太后和陛下送礼来了,奴婢自然得亲自盯着一些。”
今日秦宜真生辰,程太后与景安帝自然是有赏赐送至,便是慧真公主,虽说她不大想见到秦宜真,但也命人送了一份礼来。
秦宜真方才看过了,是一只比真葫芦还大一些的金葫芦,上面雕刻了山石古松、仙鹤祥云,还镶嵌着各色宝石,看得她头晕目眩。
虽然她这个收礼的不好说多嘴,但她真的很想问问这位皇姐是不是敛财收钱了。
“谢过母后,谢过陛下。”秦宜真道了谢,又谢过德公公,“劳烦德公公了,可是要留下来喝几盏茶水。”
“谢公主,奴婢正好口渴,便饮一盏,正好等这些人都将东西放置好。”
“请。”
秦宜真请了德公公入内,又让人送上了新泡的茶水以及点心,德公公坐下之后,拍了拍手,便有提着提盒的宫女走了进来,从提盒之中取出一叠叠精美的点心。
德公公道:“太后见公主爱吃这些御膳房的糕点,今日便命人多做了许多,也一并送过来,公主与诸位夫人也吃个新鲜的。”
“谢太后。”众人闻言赶紧致谢。
德公公抬了抬手,让内侍奉上了一本册子给秦宜真:“太后与陛下的赏赐都在这里了,请公主过目。”
“母后和陛下费心了。”秦宜真笑了笑,但也接过册子,认真地看了一遍。
宫中的赏赐与往年并无多大差别,都是给她吃用的东西,像是布料便有绫罗绸缎、绢纱织锦,还有一些毛皮,量数不算太多,但也是极为精致精美,做她一年四季的衣裳还有余得多。
像是吃的,那就比较杂了,时新果子、干果、茶叶、酒、药材补品,香料也在其中。
用的有摆件几件,首饰几件,还有胭脂水粉、制香用料等等。
秦宜真看着这单子恍恍惚惚地想,这做人能做成她这样的,想来是积了八辈子的福才有的运道。
生来是公主,夫君养她,娘家也养她,她自己也有俸禄食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努力做什么了。
“母后费心了,每一样都是能用上的,德公公替本宫谢过母后,说过几日我再去看望她,请她也注意身体,勿要太过劳累了。”
“公主有此心,太后定然会高兴。”
“若是无其它事,奴婢便不打扰公主与诸位夫人了,就先告辞了,太后还等着奴婢呢。”
“既如此,公公请慢走,金嬷嬷,替本宫送一送。”
德公公来去匆匆,喝了一盏茶便告辞离开,金嬷嬷替秦宜真送了客,将早就准备好的辛苦费给了德公公与随行的内侍宫女。
待金嬷嬷折返的时候,便见一众人正在围着箱子看今日宫中赐下的布料。
长亭伯夫人还指着一批红色的软绸道:“这个公主穿的好看,衬得公主肤白如雪,宛若这徐徐绽开的牡丹一般,平日在屋里,穿得清凉一些,侯爷见了,定然也很喜欢。”
这当真是个口上没什么遮掩的,金嬷嬷摇摇头,心中倒也觉得做几身轻薄一些的衣裳也不错,这指不定桂嬷嬷期待的小主子很快就有了。
秦宜真小脸微红,连连道:“送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