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雾蒙蒙的,就是一滴都没有落下来。
她软软的唤了一声。
“殿下……”
声音染上了颤抖和哭腔,听着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这模样,我见犹怜。
发丝有几分凌乱,脸色染着憔悴,却显得她更破碎美丽。
“先起来。”说着,萧祁礼的手比心要诚实的先伸了出去。
姜书翎抿着唇,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将手放在了萧祁礼的手里。
刚一起身,她就又膝盖疼的要跌坐下去。
萧祁礼几乎是本能的,就伸手抱住了姜书翎,将她拦腰抱在了怀里。
“怎么回事?”他沉着声问。
姜书翎垂眸,靠在萧祁礼的怀里,脸红扑扑的,眼角更是泛着潮红。
只是听到萧祁礼的问话,神色间有些许慌乱,而后轻声说道:“跪久了,腿麻了。”
“只是腿麻?”萧祁礼多问了一句。
“……是。”姜书翎声音弱弱的,
应的很心虚。
“那孤亲自看看。”
“殿下,妾没事的。”姜书翎伸手就要阻拦。
萧祁礼也不是废话多的人,直接把姜书翎放在了一旁的榻上。
还未掀起那被墨汁染上的裙角,就闻到了浓厚的药味。
他伸手,动作算不上温柔的掀开了她的长裙,姜书翎咬着唇,脸色通红的看着萧祁礼再将她的亵裤往膝盖上拉。
那一瞬间,她泪珠夺眶而出。
而膝盖的淤青红肿,也暴露在了萧祁礼的面前。
女子肌肤本就白皙如玉,膝盖上的淤青红肿被显得尤为恐怖。
萧祁礼刚要呵斥她不懂爱护自己,就看到姜书翎脸上泪水流淌,眼眶是红的,连鼻尖都是红晕一片。
他心中蓦地一紧,呵斥的话便也不忍再说。
“妾,已经擦过药了。”姜书翎压着声音不让自己的哭腔露出来,红着眼仰了仰头好似要将泪水逼回到眼眶里。
“皇后为何要罚你?”萧祁礼坐在了姜书翎的身旁,拍了拍她的后背抚慰着她。
皇后不是个会随便让人拿捏错处的人。
她罚姜书翎,定然是会找理由的。
姜书翎被问这话,登时一愣。
眼泪还在掉着,却没有了哭腔。
萧祁礼望着她,只见她贝齿咬着红唇,隐忍着什么都不说,心中难免生出烦躁来。
“又哑巴了?”
“若是姜侧妃不敢说,孤去找皇后质问一番便知。”
萧祁礼说着,就要起身。
姜书翎立马就抓住了萧祁礼的手腕,朝着他摇头。
只是,伸出右手去抓萧祁礼的手腕时,她的眉心又是一紧,而后痛苦的收回手,她整个脸几乎要疼的拧在了一起。
“殿下,您不要去,妾告诉您就是了。”
说话间,她止不住疼痛的伸出左手揉了揉右手手腕。
“是妾的不对,妾没有做好,皇后娘娘惩罚妾,妾都是认的。”姜书翎说着,一边将衣裙亵裤往下翻,收拾着自己,一边想起身。
萧祁礼按住了她。
“你先坐着。”
他起身,前往姜书翎抄写的地方。
姜书翎的字写的很清秀娟丽,一看便是女子书写的字。
从字体便可看出来,书写之人的真诚。
他翻阅了好几页,每一页,这个字,都未曾敷衍。
罚抄她当要去比书法呢?
抄的还是女四书。
萧祁礼眸光轻闪,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皇后是因为何事为难姜书翎了。
以姜书翎这个侧妃没有伺候他为惩罚,即便父皇怪罪,最后怪的也只会是他这个没有子嗣的太子。
也就难怪张贵妃跑到勤政殿内,明里暗里的说皇后刻薄,而皇后在这坤宁宫里巍然不动了。
因为她无惧。
因为父皇让她盯着东宫子嗣。
“若是孤不来,你要抄到何时?”萧祁礼问她。
“殿下,妾快抄完了的。”姜书翎眨了眨眼,又道:“妾哪有那么废物呀~”
萧祁礼无言扫了眼姜书翎,她就是个小废物。
他从姜书翎染上墨色的衣裙上收回目光,知她不想失了仪容体面,转头看向春柳和夏竹。
“伺候你们主子梳洗更衣,孤带你们主子回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