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一伸手把我的路条也拿了过去,他借着我们俩头顶头灯的光线将两张路条拿在手中反复地看了看,过了几秒钟之后问道:“这上面究竟写的是个什么字啊,你们俩认识吗?”
“哦……这……这个……”这下贪吃蛇也卡壳了,看来他也没认真看过那张纸上写的是个什么字,或者是他看了,但也不认识。
我见状忙从旁帮腔道:“队长,它这个字八成是写草了,我们俩也是肚子里没什么墨水的人,真不认识。不过这路条的确是今天上午从那里领出来的,保真,这一点你放心。再说这东西凭我们俩就是想假冒也假冒不出来啊,你说是吧。”
队长还未答话,他身旁的那个瘦男人就凑过来说道:“队长,我看这个字和上次咱们见到的那张纸上的落款中的一个字差不多,都是先这么一转,然后再这么一扭,差不多,真的,挺像的。”
“你能确定吗?是同一个字吗?”队长扭头问道。
瘦男人尚未回答,黑暗中突然有个陌生的声音响起:“队长,你别听他胡说,他瞎子不识字,他能认识什么啊,听他的咱们连年都能过错了。”
瘦男人生气地反驳道:“胡说!谁说我不识字的?我虽然不认识这个字,但我能识得笔体和笔迹,是不是同一个人写的字我一眼就能辨认得出来。再说这个字我见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遍了,这还能有错嘛,你们才真的是什么都不懂呢。”
“行了,都别瞎吵吵了。”队长开口打断了瘦男人说道,“我看就按这两位兄弟说的,咱们试试。”说着队长就将那两张路条分别还给了我和贪吃蛇并交代我们道,“那你们俩就再辛苦辛苦,走在队伍最前边去应付那几个看门的。”说着他转身对身边的其他队员说道,“你们在后边跟上,别乱讲话,能蒙混过去最好,都放机灵点儿,一会儿凡事听我的招呼再行动。咱们也得学会随机应变,都做好准备,快点吧。”说完他一挥手,示意我和贪吃蛇走到队伍的最前边去。
我和贪吃蛇见这个差事肯定是不能推脱的,就只好收起路条走到了队伍的最前边。不过对于我们俩而言,这段路反正也得走,出门洞和看门人打交道的这件事躲是躲不掉的,于是我们俩干脆大摇大摆地开始沿着脚下的大路向门洞那里走去。
有人爱用“望山跑死马”来形容看着近走起来远,其实在黑夜中朝着有光亮的地方赶路也是这个效果。门洞那里的光亮明显,所以离得很远我们就能看见它,但真等走到近前却也足足花了我们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好在脚下的道路宽阔易行,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高低起伏,比之前在山上时要好走了许多。更关键的是这里更接近山谷,刺骨的寒风此时似乎也变小了。
我现在竟然又有些微微冒汗了,回想起刚才在山上被冻得哆哆嗦嗦地情景,感觉现在又回到了秋天一般,当真一天之内就领略到了季节的反复变化。怪不得以前那些好清静的人都爱往山里钻呢,这环境越艰苦的地方人就越少,自然也就越肃静。大冬天的往山上一住,搞不好几周之内都见不到一两个陌生人。
我一直有一个朦胧的认知,似乎这世上大多数的神仙和神明,尤其是那些善良美好的,人们崇拜崇敬的对象,大多都传说他们是住在天上的,都是在高处呆着的,偶尔才会来地上和人间转一转,帮助一下像我这样的普通人。我认为这些传说似乎都反映了一个朴素的真理,就是那些非凡之人都是不怕寒冷也不怕寂寞的,否则他们在上面是待不习惯也待不住的。而像我这样又怕冷又耐不住寂寞的俗人恐怕今生是无缘一睹仙境了,那里太冷也太肃静了,我就是去了肯定也要跑回来的。
当然,我的这个想法不一定对,也从来没对别人讲过,因为这纯粹是我个人的胡思乱想,别人自然也没兴趣听。
正当我边走边瞎想的空当,贪吃蛇突然贴近我低声说道:“马克,一会儿你别乱讲话,就跟在我的身后,交涉的事我来说,你最多帮衬一下就好。”
我有些不悦地说道:“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撒谎骗人的勾当我干得不比你少,平时老子就是靠这个挣饭钱找姑……”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不知何时那个队长已经来到了我们的身后,用手猛推了我的后背一把,将我直直地掼了出去,害得我手刨脚蹬的趔趄出去六七米远才将将地把身子稳住,脸和鼻子离地面可能连五厘米都不到了。
我无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连衣服上的土都没敢掸就冲着队长和贪吃蛇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明白了,我一定把这下手给你打好。放心吧队长,我刚才就是那么一说,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