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昼咬着下唇从睡梦中醒来,她刚刚做了一个梦,梦里一堆华夏美食围绕着她,有什么北京烤鸭、云南米线、小笼包、绿豆糕、冰糖葫芦、辣椒炒肉丝、螺蛳粉,她刚准备开吃,结果手里的碗跟筷子就被莫名抽走了,几个穿着蓬蓬裙戴着面具背上背着鹅翅膀的人跳着四小天鹅舞跑过来,她迷迷糊糊地问:“我的北京烤鸭云南米线小笼包绿豆糕冰糖葫芦辣椒炒肉丝还有螺蛳粉呢?”为首的人回答她,“没有啦,都没有啦,我们给你准备了这个。”然后陈昼顺着他们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片草地上,一只黑白色的奶牛正低头吃草,那些人往她手里塞了一把刀一把叉,领口系上白围巾,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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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那就是你的午餐,追上去啃一口吧!”
于是陈昼在惊恐中醒了过来。
她捂着肚子,明明睡前还只是轻微的不舒服,然而现在这种不舒服已经演化成了一种钻心的痛。
感觉到这种疼痛后,陈昼下意识就要爬起来去医院,然而当她回想起来自己已经穿越到中世纪后霎时间心凉了半截,妈呀,睡得太死差点没想起来,如果换成是在二十一世纪她肯定是有病就医谨遵医嘱的,但现在这个时候,她可是见识过他们放血疗法的,这时候要是把自己肚子疼的事情告诉艾玛,到时候艾玛肯定要报给伯爵夫人,接着肯定会像自己刚穿过来时遇见的那样,遇到一群中世纪大夫。
陈昼额头冒着冷汗,她以前也是受过科学教育的,从小到大听了不少中医西医那一套更好的争吵,但是实际上,人们口中的西医,其实并不是指西方本土医学,而是指的是现代医学,那种有详细的药学原理、临床试验、双盲测试的那种科学,它实际上和真正的西医完全不是一个东西,真正的西医在没有控制变量法、科学思维到来之前,其实是比中医更可怕的存在。
就这么说吧,中医针灸虽然疼了一些,但好歹扎不死人,熬点中草药呢,虽然有时候部分药材有毒副作用,但有毒成分剂量少,喝一次两次也毒不死人,但是西医是真直接一脚油门踩死啊,比方说一个病人脸色很难看,他们就会觉得是血有问题,那么怎么办呢?割个口子先放两盆血再说。如果你肠胃不舒服呢,那必然你肯定是吃了不好的东西,给你开点铅啊汞啊或者元素周期表上其他某些小药丸催吐催他。如果更不幸点,大夫诊断出你是毒素排不出来那就更惨了,有一整套朴实无华的灌肠工具在朝你微笑。
反正一整套流程下来,也不确定究竟是治病还是上刑,能撑下来活到最后的人都是真·命硬之人。
这么一看,中医简直温和得跟个天使一样。
陈昼自然不打算体验一遍这边的奇奇怪怪的神秘疗法,到时候大夫可不会管你愿不愿意,毕竟现在她还只是个十岁的小女孩,用现代的话来说是无完全行为能力人,到时候还不是大夫说怎么治就怎么治。
陈昼于是咬着被子,一身冷汗地躺在床中央,寄希望于这具身体的自身免疫力。
这一忍,就忍到了第二天早上。
艾玛看着时间差不多,便端着早餐叫伊莎小姐起床。
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伊莎小姐养病,所以伯爵夫人也不勉强她下来去餐厅吃饭,直接让艾玛每天送饭过去,免得她女儿累着,于是这会儿艾玛也跟昨天一样,准备了面包和在锅里煮过的牛奶,端给楼上的伊莎小姐。
她先敲了敲门,喊了几声“伊莎小姐”都没有得到回应,于是便只好道歉几声后自己推开门走了进去,她看到床上的被子那里鼓囊囊的,忍不住笑了一下。
伊莎小姐说到底也是个孩子啊,还在睡懒觉啊。
于是她轻手轻脚地将承着早餐的托盘放在床头的柜子上,拨开床帐轻声说道,“伊莎小姐,该起床了。”
她等了一会儿,然而杯子里并没有什么反应,于是她靠近了些,用稍微大一些的声音又喊了几声。
“伊莎小姐,伊莎小姐······”
枕头上只有一缕金色的头发露出来,埋在被窝里的人一动不动。
艾玛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轻轻掀开被角。
她的脸色顿时大变,眼睛猛地睁大,只见在繁复锦丽的鹅绒被下,金发小女孩正蜷缩成一团,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动物一样,紧紧地闭着眼睛,面色苍白,金色的碎发贴在额头,似乎出了不少冷汗。
“伊莎小姐!”艾玛慌忙试图摇醒女孩,“你怎么了?伊莎小姐!你听得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