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迅速切换至一系列植物、动物及各式物品的图像,每幅图像下都附有详尽的文字说明。
我紧张地瞥向乔磊,同时注意到雷轰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他们会说上阳的语言。”他低声说道。这话让乔磊和我都不禁感到一阵别扭。
在接下来的飞行时光里,我们紧盯着屏幕上的内容,不断复习着那些几乎已被遗忘的语言。随着记忆的逐渐复苏,等到飞机降落时,我已经能够流畅地理解大部分词汇了。
此刻,我已然知晓,载我们至此的巨大交通工具被称之为“飞机”。当我们走下舷梯时,惊讶地发现一整队身着军装的官员正严阵以待地迎接我们的到来。
与我们所穿的黑色制服(镶嵌着霓虹蓝线条)截然不同,这里的军官们统一身着与先前那位副指挥官相同的暗绿色制服。尽管我们身为囚犯,但他们依然手持武器,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执行命令。
军官们对我们,特别是雷轰,所展现出的高度戒备让我心生疑惑。随后,他们将我们押上了一辆绿色卡车,又踏上了另一段孤寂的旅程,驶向一个未知的目的地。经过数小时的沉默行驶,我瞥见前方有一道高耸的铁丝网围栏,顶端悬挂着一块醒目的警告牌,严禁非法闯入。然而,大门却为我们畅通无阻地敞开。
围栏内的世界与外面的茫茫沙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里遍布着无数洁白无瑕的建筑,整洁有序,且被军事人员层层守护。
我们在一栋方形建筑前停下了脚步,被迫下车。这里的空气异常干燥,尘土飞扬,刺痛了我的双眼。我不得不眯起眼睛,才能勉强看清门边那块写着“警告”的小牌子。
我们接受了全身扫描,穿过了一个消毒室,随后,一位年轻的女军官上前引导我们进入室内。她的声音平稳而令人心安,清晰地告知了她的名字,并表示将带我们前去清洗和用餐。
我们沿着一条漫长的白色隧道前行,两侧是透明的窗户。房间内的军官们正透过电脑屏幕注视着我们,但他们并未采取任何行动。左转再左转,直至我们抵达一扇密封门前。
“江雨柔,你随我来。你们两个请往那边走。”她指着走廊尽头的男洗手间,对乔磊说道。
乔磊久久地凝视着我,随后被两名男性军官带走了。
自称邱艳的女军官示意我跟随她。我们经过一组淋浴设施时,她递给我一套干净的衣服。在我准备进入淋浴间时,她给了我一些私人空间并准备离开,但我却抓住了她的手腕,叫住了她。
“你能帮我找到我的家人吗?”我满怀期待地问道,这句话让她停下了脚步。
“我可以帮你查询他们的信息,但恐怕无法把他们带到这里来。希望你能理解。”她用温柔的声音说道,仿佛在和一个孩子交谈。
“好吧。”我简单地回答,心想至少还有一线希望。“我父亲叫江风,母亲叫韩雨。”
她点了点头。“我会尽快给你答复。”
她道别后离开了,留下我一人沉思。温水从头顶倾泻而下,我不禁思念起远方的家人。洗完澡,穿上新衣服,当我走出洗手间时,邱艳已经在外面等候我了。
“你已经查到他们的消息了?”我惊讶地问道。
“查找他们的记录并不难。毕竟他们是下羽的公民。”她严肃地回答。
“那快告诉我吧。”我急切地催促道,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透露出失望的情绪。
“你不先吃点东西吗?”她关切地问道。
“不,拜托现在就告诉我。”我固执地坚持着,邱艳轻轻点了点头。
“我觉得还是让你自己亲眼看看比较好。”她引领我偏离了去餐厅的路,走进了一个小房间。她坐下,并示意我也坐下。我犹豫着坐下,看着她在一个金属桌上摆弄着一个小装置。
她按下了按钮,墙上立刻投射出一个画面。当看到父亲的照片时,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那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样子。那些在我脑海中渐渐模糊的记忆,此刻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我因为激动而手指微微颤抖,当看到母亲和弟弟的照片时,这种感觉愈发强烈。邱艳不停地切换着照片,每一张都让我回想起父母那熟悉的笑容,但随着照片一张张翻过,他们的头发逐渐变得花白,背也越发佝偻。同样的变化也发生在弟弟身上。
最终,幻灯片以三则讣告作为结束,分别宣告了我家人的离世。我的喉咙像被紧紧扼住,手指死死抓着桌子,满心难以置信。
“我不明白,这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