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小乐子的一句通报,让余莺儿和奚峤同时瞳孔一震。
“娘娘,皇上朝咱们钟粹宫来了,您快去接驾啊。”
怎么回事?为什么皇帝会这个时候来?
“惨了惨了,姐姐怎么办啊?”
奚峤深呼吸两口,“别慌,你记住,乌雅家和乌拉那拉家的事你不知道。若是皇帝提起,你就说后宫不得干政。等会儿我把太后赏的头面摆出来,你一进屋就借机把寿康宫的事说给他听。”
皇帝既然来了,甭管他会不会主动提起乌雅家,余莺儿都必须按照太后的意思提一提。
“只说寿康宫之事就足够了,莫要多言。若是皇帝问你怎么不替太后求一求,你就说‘后宫不得干政’。若皇帝还要你再说,你就说‘皇上重情义,不肯惠及母族定有缘故’。”
“若是皇帝主说其他的,你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装傻充愣,哪怕是惶恐请罪,也一定不要多说、乱说。”
余莺儿多少镇定了些,嘴里喃喃重复:“后宫不得干政,皇上重情义,不肯惠及母族定有缘故。”
“姐姐,我记下了!”
奚峤拍拍她的肩膀,“别怕,我陪着你呢。只要你先于皇帝开口,将寿康宫的事说了,皇帝心里就有数了必定不会为难你。”
余莺儿狠狠的点头。
她带着人出去接驾时,奚峤赶紧去库房里将刚入库的头面取出来,并将其中一半的首饰取出摆在桌上。
等皇帝带着余莺儿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奚峤在收拾首饰。
“这是做什么?怎么这个时候挑首饰?”
皇帝随口一问,却让余莺儿松了口气。
“回皇上的话,这是太后娘娘刚赏臣妾的头面,臣妾可欢喜了,正跟姑姑和青竹几个炫耀呢。”
越说余莺儿的头越低,假意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嗯,这也是她姐姐教的。姐姐让她说谎的时候一定不要让人看见她的眼睛。
“哈哈~”
皇帝被她这“真挚”、“不遮掩”的话逗笑。
这般俗气又显得市侩的话,其他嫔妃是绝对不会在他面前说的。
但庄嫔不但会说,而且从她口中说出非但不会令人生厌,反而透着一股纯粹率直,让人觉得舒坦。
这是宫里其他嫔妃不具备的特质。
“难得皇额娘赏东西下来,朕也看看。”
皇帝上前看着盒子里的首饰,一整套二十多件,件件都精美贵重,赤金累丝的工艺精湛细腻,上头镶嵌的宝石色纯无杂质。
这一套首饰皇帝尚有记忆,是江南上贡的。
皇帝嘴角的笑意一点点消失,无缘无故的,皇额娘不会赏这样贵重的东西给嫔妃。
皇帝随手拿起其中一枚簪子插在余莺儿的发间,笑道:“这些钗环雅致中又不乏富贵之意,与爱妃的容貌气质很是相配。皇额娘眼光独到。”
余莺儿眼睛微亮,她也觉得这套首饰很衬她。
她美滋滋的抬手摸了摸两把头上的簪子,“谢皇上夸奖,下次臣妾去给太后娘娘请安的时候,一定告诉太后娘娘,您夸她老人家眼光好。”
皇帝这次倒是真笑了,这庄嫔,直率坦荡的让人不忍生疑。
“朕看你是想借机从皇额娘手里多讨些赏赐。”
余莺儿眼珠子一转,故作的跺脚甩帕子,“皇上!臣妾可不认您这话。今日得了太后娘娘厚赏的也不只是臣妾一人,齐妃姐姐,欣嫔姐姐还有瑾嫔姐姐都有呢!”
“回头臣妾寻着机会定要将您这番话告诉三位姐姐,您不舍出些好东西,臣妾和三位姐姐定不原谅!”
她这一番话和动作浑然天成,看不出半点演戏的模样。
皇帝对此很是受用,并且亲昵的捏了一把她滑嫩的脸蛋:“还嘴硬没盯着皇额娘的好东西呢,这都打上朕的私库主意了。”
余莺儿羞赧的嗔道:“皇上胡说,臣妾分明就是替您孝敬太后娘娘呢,太后娘娘大病初愈精神头不好,今日臣妾和皇后娘娘、还有三位姐姐陪着太后娘娘说了会话,太后娘娘可高兴了,人都精神了许多呢。”
皇帝心头一动,太后为什么生病他心知肚明。
“行,你们侍奉皇额娘有功,朕统统有赏,可好?”
余莺儿笑的一脸灿烂,“臣妾多谢皇上。”
她拉着皇帝坐下,亲手奉上茶盏后,眼巴巴的靠在炕桌上看着皇帝:“皇上今日难得如此大方,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