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弟弟过上好日子。可现在呢?家不像家,人不像人,我到底哪儿做错了?”
说到这儿,我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那些累到散架的夜晚,拖着跟灌了铅似的身体回家,迎接我的只有黑咕隆咚、冷冰冰的屋子。我轻手轻脚走进厨房,瞅着空荡荡的灶台,无奈地煮一碗泡面,跟饿狼似的几口吞下,就盼着能快点躺床上,抱抱同样疲惫的妻子,汲取点儿温暖。可现在,这都成奢望了,我所有的付出,就像往水里扔石头,连个泡都没冒,全打了水漂。
“是不是我还不够拼命?你跟我说实话,我改还不行吗?”
我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哀求,嗓子里像堵了团棉花,哽咽得难受。
妻子身子猛地一抖,像被电击中了,我瞅准机会,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那劲儿大得,感觉能把她胳膊捏断:“看着我的眼睛,你到底咋了?外头有人了?还是嫌弃跟着我吃太多苦,过够这穷日子了?”
我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那双曾经让我沉醉得找不着北的眼眸,此刻却像一潭深不见底的
“墨汁”,黑得吓人,啥也看不出来。仔细一瞧,里头隐隐透着股疯狂劲儿,可这疯狂又跟悲伤缠在一起,乱成一团麻,复杂得让人头疼。这眼睛啊,深邃得像被恶魔盯着的深渊,感觉藏着一股能把人吞掉的力量,就像迷雾里的夜空,星星一闪一闪,看似迷人,实则暗藏玄机,让人看不透、摸不准,多看一眼,就感觉要被吸进那无尽黑暗里。
在那一瞬间,我好像透过她的眼眸,瞧见她心里正上演一场
“大战”,痛苦得像拿把刀在心上狠狠划,鲜血淋漓。眼眶里似乎凝着忧郁的泪滴,跟划过夜空的流星似的,一闪而过,带着刺骨的疼和无尽的哀伤,虽然短暂,却像烙印似的刻在我心上。那股疯狂劲儿时不时冒出来,像团燃烧的火焰,把她心底的绝望和痛苦烧得更旺,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这下更是碎得不成样子,看得我揪心,心疼她遭的这些罪。
她的眼神飘忽不定,像只迷了路的小鸟,在大雾里瞎扑腾,被一股神秘力量困住,想找出口,却怎么也找不着,只能在迷茫里不停打转。透过那层仿佛永远穿不透的黑暗,我似乎能听到她灵魂深处的悲鸣,凄惨又无助,像在跟黑暗势力做垂死挣扎,却又无力得很。她眼里的波澜壮阔,就像一片愤怒咆哮的海洋,波涛汹涌,永不停息,看得人压抑得喘不过气,满心沉重。
“我……”
妻子终于开了金口,声音沙哑微弱,跟从老远老远的地方飘来似的,“我不想这样,我也没办法……”
“啥叫没办法?”
我一听这话,火
“腾”
地一下又冒起来,双手使劲摇晃着她的身体,“你到底有啥苦衷,赶紧说!”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影跟阵风似的朝我们跑来。借着微弱的灯光,我定睛一看,是弟弟王晓。
“哥,嫂子,你们别吵了!”
弟弟跑得气喘吁吁,小脸涨得通红,满是焦急和担忧,“我都听见了,这事儿不怪嫂子。”
“你知道啥?”
我转过头,瞅了看弟弟,心里的火稍微灭了点儿,“你个小屁孩,懂个啥?”
“我懂,我真懂。”
弟弟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嫂子是为了我才这样的。”
“为了你?”
我一下子愣住了,满脑子问号,“到底咋回事?”
弟弟低下头,咬着嘴唇,像在下决心似的,憋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鼓起勇气说:“前段时间,我生病住院了,得做个大手术,要花老多钱。咱家穷得叮当响,根本拿不出那么多,嫂子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借钱,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可还是差一大截。后来……
后来有个人找到嫂子,说只要她帮他做一件事,就给她足够的钱给我做手术。”
一听这话,我脑袋
“嗡”
的一声,像被雷劈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妻子,她脸上挂满了愧疚和无奈,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往下落。
“你为啥不告诉我?”
我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自责和悔恨,“咱们是一家人啊,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天大的事儿一起扛不就完了。”
“我不想让你操心,你每天累得要死要活的。”
妻子哭得稀里哗啦,上气不接下气,“我就想着,只要能救小晓,让我干啥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