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眼眸深处潜藏的思绪脉络,刹那间便洞悉了其心底的盘算与期望。
“不行!”简亓的回应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与迟疑。在他的脑海中,沐爷爷语气凝重的告诫一声声地回响着。他深知,即便与文澜签订契约,若想成为那主宰诡域的诡王,也必须独自勇闯那仿若阿鼻地狱般恐怖的诡隅城。那绝非坦途,一旦踏入,要么被黑暗无情地吞噬生命,永远沉沦于死寂;要么被困在诡域那暗无天日的囚牢之中,生生世世受折磨,不得解脱。这是一条布满荆棘与死亡阴影的险径,绝不能轻易涉足。
“诡隅城究竟是何种所在?众人皆言那是一道有去无回的鬼门关,其中潜藏的危险犹如深不见底的黑洞,无人能探其究竟。阿谌哥,让我去!”简亓双眸之中似有火焰熊熊燃烧,那目光仿若能穿透重重迷雾,直达未知的彼岸。其语气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落地有声,恰似巍峨高山,任他风雨飘摇,亦无法撼动其分毫,坚定之意溢于言表,尽显无畏的决心与勇气。
惊蛇阵既已认主,他如今身为这惊蛇阵的新主宰,若想将此阵传承给旁人,倒也并非是那绝无可能之事,只在他一念之间,难易程度尚可把控。
“不行,你万不可去。简亓,我若滞留于此,那些人定然不会轻易放过我。即便你凭借契约者的身份关闭了诡域之门,他们也绝不会放过曾掌控文澜之人的我。更何况,简家知晓我身具惊蛇阵,又怎会容我存活于世?我离去之后,你大可宣称自己是被我蒙骗,将所有的罪责与事端统统推诿到我的身上。”
“狐狸,我要与你签下契约,而后一同踏入诡域。”话语掷地有声,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好嘞!”那声音瞬间响起,其间满是按捺不住的兴奋劲儿,好似藏在暗处许久的人终于等来了梦寐以求的希望之光,又仿若孤苦伶仃了漫长岁月后,终于盼到有人肯与自己携手同行一般,隐隐还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窃喜,那情绪仿佛都要从声音里满溢出来,在空气中荡漾开去。
谌鑫宛如一位英勇无畏、视死如归的绝世勇士,步伐缓慢而又坚定有力地朝着诡域之门的方向徐徐迈进。每一步落下,都似在这死寂的空间中踏出一声无声的战鼓,震撼人心。行至门前,他缓缓俯身,那身姿犹如古松临渊,沉稳而凝重,拾起地上的文澜。继而,他仿若进行一场神圣而庄重的祭祀,动作不疾不徐,带着破釜沉舟般的决然仪式感,轻轻打开扇子。在那一瞬间,扇面似有寒芒闪过,仿若化身为一把锐利无比、削铁如泥的绝世利刃。谌鑫面不改色,手持扇刃在自己的手掌之上决然划过,一道长长的口子豁然绽开,鲜血恰似奔腾的溪流,不受控制地汩汩涌出。他眉头都未曾皱一下,旋即攥紧拳头,那殷红的热血便如灵动的赤蛇,顺着手臂蜿蜒而下,流淌到扇子之上。那扇子上若隐若现、似有灵智的狐狸嘴部,仿若干涸许久的旱地,瞬间将鲜血吸纳。
须臾,又是一道刺目的血色沿着扇子的纹路徐徐蜿蜒爬行,仿若一条灵动的血龙在扇面上肆意舞动。就在这一次,谌鑫的眼眸之中清晰地映现了狐狸那真切的身影,它就那样静静地伫立在自己的面前,似真似幻,却又无比真实。
眼前现身的是一只身躯巍峨、仿若能撑起苍穹一角的巨型狐狸,其庞大的体型犹如一座巍峨耸立的山岳,给人以无尽的压迫感。周身毛发浓密且漆黑如墨,恰似被宇宙间最为深沉、纯粹的夜色精心浸染过一般,幽深得令人心生敬畏。唯有那尾尖之处,环绕着一圈皎洁如雪、明亮醒目的白,宛如在浩渺无垠的夜空之中,孤独闪烁且最为耀眼的那颗星子,形成了一种极为强烈而又神秘的视觉反差。
就在谌鑫那目不转睛的凝视之下,奇异之事陡然发生。只见这狐狸原本如墨的毛发,竟自根部开始缓缓变色,起初像是被点燃的红莲之火,那鲜艳而炽热的红色迅速蔓延开来,仿佛要将整个身躯都燃烧殆尽。但转瞬之间,这浓烈的红又渐渐转为了深沉的暗红色,恰似鲜血在时光的侵蚀下渐渐干涸、沉淀后的色泽,透着一种历经沧桑的厚重与神秘。
此时,谌鑫的耳畔响起了那道无比熟悉的声音,仿若穿越了时空的隔阂,悠悠传来:“终于得以相见了,我的小朋友,愿你我携手合作,共度这漫长的百年之期。”
“我们走吧。”谌鑫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在胸腔中翻涌,仿佛将心底潜藏着的所有恐惧、所有犹豫,都一股脑儿地裹挟其中,而后狠狠咽下,只留下一腔孤勇。他目光坚定,如视死如归的壮士,毅然决然地朝着那黑漆漆的诡域之门大步迈去。
一步,两步,每一步落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