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颂》到了上海,在友人处,见到他油印的传文,我带回来撕了。当时他也寄居在太平寺,对他说:你以此传文来恭维我,超过拿着刀来杀我百千万倍,令他不要流通传布。
岂知彼早已寄于海潮音令登报矣。及阁下寄来,(光)意谓才印未久,尚可收拾,所以祈蔚如劝阁下尽行焚毁,务成爱我之实。
哪知他早已经寄到《海潮音》令登报了。到了阁下你寄给我,我心里认为可能才印不久,尚且可以收拾局面,所以祈望徐蔚如劝阁下你全部焚毁,务必要真实的爱护我。
又令上海居士林,净业社,各于林刊月刊声明,免致不知者谓彼承(光)意而作耳。及阁下来书,方知不可收拾,遂悟孟子,子思,及佛所说之各事理,而心中已于此了不介意。
又令上海居士林,净业社,各自在林刊、月刊上声明,免得不知道的人认为他是承顺我的心意而写。到了阁下你写来书信,方才知道不可收拾,于是悟到孟子,子思,以及佛所说的各种事理,而心中已经对于此事一点也不介意了。
是盖宿业所使,只可自怨宿生少栽培,何暇怨彼之妄造谣言乎。马契西此举,(光)于一切前境,皆悉无烦计虑,或可完我天真,卒能无愧于自心耳,则是因祸而得福,实为大幸。
这大概是宿业所使,只可以自怨宿生少栽培,哪有空暇埋怨他人妄造谣言呢?马契西这个举动,使我对于一切现前的境界,全都不再计划思虑,或者可以恢复我天真佛性,最终能够无愧于自心罢了,那么就是因祸而得福,实在是大幸事。
阁下所印之传,随阁下意,烧之也好,散之也好。如其爱我情殷,略将(光)诫彼之意,撮略叙百数十字,印于皮子里边之白垫纸中,以免无知者之效尤更好,并非为洗雪此诬,免人唾骂也。
阁下你所印的传文,随你的意,烧了也好,流通散布也好。如果爱护我的心真切,大略将我告诫他的意思,约略写上一百或几十个字,印在封面里边的白垫纸中,以免无知的人仿效更好,并不是为了洗清昭雪这个诬陷,免遭他人的唾骂。
何以故,唾骂者愈多,(光)得利益愈深,以非(光)自为,而(光)受唾骂,则其消业障而增福慧,有如金刚经十六分所说者。
为什么呢?唾骂的人愈多,我得到的利益就愈深,因为不是我自己要这样做的,而我受到唾骂,那么这其中消业障而增福慧,就有如《金刚经》十六分中所说的一样。
( 注:【金刚经】能净业障分第十六:“复次,须菩提!善男子、善女人,受持读诵此经,若为人轻贱,是人先世罪业,应堕恶道,以今世人轻贱故,先世罪业则为消灭,当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光)色力衰弱,冗事繁多,以致净业工夫,徒惭疏略,得此因缘,用作不修而获益之据,幸何如之。
我的体力衰弱,繁杂的事务很多,以导致净业的工夫,徒然惭愧疏忽,得遇这个因缘,当作不修而获得利益的凭据,还有比这更幸运的吗?与聂云台居士书
接贵家语,不胜钦佩。文正公心法,阁下得而传之,故能脱离富贵习气,乐我天真,不随物转也。
接到您的《家语》,非常钦佩。文正公 (曾国藩先生) 的心得法要,你得到而传承下来,所以能够脱离富贵习气,乐我天真本性,不随外物所转。
致某君书,实为振兴颓敝之妙法,恐某君无此志向,则了无所益。
“致某君书”,实在是振兴衰敝的妙法,恐怕这位某君没有这个志向,就没有什么利益了。
然公之众览,必有肯取法者。盗窃因缘,推至其极,则可以为圣为贤,实为救世至文。
然而公开让众人阅览,必定有肯于取法的人。“盗窃因缘”,推究到极点,就可以成为圣人,成为贤人,实在是拯济世人,匡救世弊的好文章。
由是知因果之道,至深至远,彼以因果为权渐小乘者,皆道听途说之流也。
由此知道因果的道理,非常深远,那些以因果为权教、渐教、小乘的人,都是道听途说之辈。
光常曰,因果者,世出世间圣人,平治天下,度脱众生之大权也。当今之世,若不提倡因果报应,虽佛菩萨圣贤俱出于世,亦末如之何矣。
我常常说:因果,是世间、出世间圣人,平治天下,度脱众生的大权 (注:权,即秤砣,这里或可理解为权衡标准、法则、规律。) 。当今这个世界,如果不提倡因果报应,即使是佛菩萨圣贤,一齐出现在世上,也无可奈何啊!
又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