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魔教比想象的要好闯入的许多,这是胭脂闲庭漫步在颇具西域风情的殿堂中所想。
大多数魔教教众看到他们,第一反应不是上来拼命,而是装作若无其事,但眼神却直往胭脂飘去,一路走过去,叮叮当当的金属落地声不绝于耳。
甚至还出现几个望美人望得神志动摇,好意劝告他们不要继续走下去,以免遇到神鬼莫测的教主。
一个身着墨绿长袍的西域女子,目不转睛地望着胭脂,磕磕巴巴地用中原官话道:
“美……月亮……好……跟我……走……后面……狠……人不是……教主……鬼雾……”
一边说着,她一边试探着靠近胭脂,情不自禁地想用手去触摸她的脸,然后被西门吹雪冷冷地制止。
西域女子的发间顿时探出几条莹绿小蛇,对着西门吹雪撑开毒牙。
下一刻,几只绿莹莹的蛇首便唰地落在地上,暗绿色的血溅了西域女子一身,那墨绿色的袍子几乎在顷刻间便出现了腐蚀的斑点。
西域女子的反应已经是快到微不可察,在西门吹雪的剑挥出的一刹那迅速便飞身后退,几条小蛇同时向前冲咬而去!
但西门吹雪的剑实在太快,快到她再迟缓一丝丝,喷溅出来的便是颈间的鲜血了!
不等西门吹雪挥出下一剑,西域女子连连纵身后退,恋恋不舍地向胭脂的方向投去眼神,一脚蹬开几个旁观一切、识时务地在跑路的教众,几个起落间身影消失不见,留下倒了一地被当成踏脚石的教众。
见此情形,不少鬼鬼祟祟的身影都瞬时消失不见。但依旧有不少灼热的目光躲躲闪闪地望着这边。
后殿中,玉天宝刚被回神的玉罗刹斥责退下。
有侍从又进殿来报:
“教主,灵蛇大人意图亲近那美人不成,反遭西门吹雪击杀豢养的碧蛇,现下已然落败,正在怒骂那西门吹雪,言语中对那美人念念不忘。”
侍卫等待片刻,浓重雾气中鬼魅般的声音响起:
“传令灵蛇,自去鬼牢中受罚三日。”
不等侍卫退下,上座的浓雾又传出声音:
“灵蛇一向贪生怕死,最喜暗中袭击,为何此番如此胆大?难道那西门吹雪的剑不能令她生畏吗?”
教主的声音向来是幽森可怖,听不出什么喜怒,侍卫不敢揣测,他回想着在角落里的惊鸿一瞥,垂下头道:
“那女子容光之美,世所未见,不少教众只是望她一眼,便心生痴念,根本升不起敌对的念头,若非畏惧您的威严,恐怕、恐怕会当场倒戈相向。
灵蛇大人想要带那女子离开,所以才对一旁碍事的西门吹雪出手,非是其人之剑不厉,而且情之所至难以自控。”
玉罗刹危险地眯起了眼睛,犹如一只豹子盯住了捕食的猎物,连薄情寡义的魔教中人都能打动,他的小雪真的不会被影响吗?
他的儿子拥有近乎完美的剑道,性如冰雪,除了剑没几乎有什么能被他挂在心上。
连西方魔教这样宏大的基业都不愿意继承,怎么可能有闲心上门挑衅?唯一的变数,就是他身边的这个女子。
玉罗刹眼中寒光一闪而过,转瞬间高座上浓雾散去,空无一人。
“刚刚那位姑娘生得别有殊色,可惜不太会说官话,不然……。”
胭脂话音未落,西门吹雪便冷冷道:
“公主要收手下,也要好好挑拣一番,不通教化之人,如何堪用。”
胭脂轻笑道:“这是来自朋友的意见吗?”
西门吹雪:“公主的朋友太多,不必再加一人。”
胭脂叹气道:
“西门庄主既不是我的朋友,又不是我的敌人,那我要怎么对待西门庄主呢?
难道以后每次相见,我都要把庄主当做一个陌生人重新认识一遍?”
西门吹雪一言不发,冰冷的目光刺向一个个在暗处探头伸脑的魔教教众,众人只觉得滔天杀气如针般刺穿皮肤,纷纷低下头去不敢与之对视。
但心中却咬牙切齿地腹诽:
不就是武功比他们高吗?在美人那碰壁,半句好话都不会说,却有力气乱发杀气!
霎时间,西门吹雪的剑动了,如彗星扫月般电光火石间刺向一处,但这一次,他的剑却没有像之前无数次一样饮血。
浓重的雾气四散开来,包裹住那些痴心驻足的教众,悄无声息间,地面上已经多了一层尸体。
距离西门吹雪剑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