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刺杀皇帝,你来抓我吗?”
胭脂生出一丝兴味,伸手掐住他的下颌,拖着他靠近,道:“杀了之后呢?”
宫九呼吸一窒,但神情却变得更兴奋,他努力把脖颈伸长,哑着嗓子道:
“然后,然后我们狼狈为奸,一起祸国殃民,一起遗臭万年,做史书上要被一块提起来谩骂的名字。”
胭脂的手微微收紧,她居高临下地望着兴奋的宫九,道:
“孤不喜欢让别人安排我的未来,你逾矩了。”
她的面孔靠近眼神逐渐迷离的宫九,道:
“若是太平王世子,还有资格称呼孤一声姐姐。
可你,是哪里来的异想天开的、无名无分的不明之人呢?”
她松开手,宫九躺在地上,眼神已经不知道飘忽到哪里,他苍白的脸上染上红晕,像是饮醉了烈酒。
以往这个时候,他就要鞭子来抽打来获得宁静,但此刻,他迷离的眼神努力凝视着那张居高临下的脸。
他的视野里,一切都是无序混乱的,混淆的低语、不明的哀啼席卷着他的脑海,只有她,只有她巍然不动,像是高台上俯视众生的神像,平静地看着世间的苦难与不堪。
他努力直起身体,跌跌撞撞地窝在她长长的裙边,他撞进了深海的蓝。
他拽住她的裙摆,呓语道:
“姐姐,你最好永远这样高高在上——
要是掉下来——”
威胁的话还没说完,他已经被一脚蹬开。
捂着胸口,宫九不怒反笑,他笑得很得意,断断续续地说道:
“姐姐,我是不是第一个被你踢到的人?你看,他们都想和你拉近关系,只有我与你初见就如此亲近——”
话没说完,他又挨了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