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为这对不幸的有情人难过,接着道:
“自那以后,温泉便消失不见,原本的位置长出了一棵榆树和一棵槐树,这两棵树缠绕着生长,大家都觉得,这就是玉玉和阿怀的化身。”
旁边的孩童们已经不止一次听阿婆讲起这个故事,但依旧听得很认真,时而愤慨,时而难过。
胭脂问道:“那个财主和官差呢?他们下场如何?”
阿婆仔细想了想,道:
“我听我阿婆说,玉玉化身的榆树,有一年叶子长得格外好,村里人看过去是大片大片的叶子。
可是财主却不知怎么,觉得那是树上结了一串一串的铜钱,就想要去摘钱,结果一头磕在树根上,整个人便瘫了。他耗尽家财去请名医大夫诊治,可是钱刚刚花光,人就一命呜呼了。
至于那几个公差,据说因为大贪官被皇帝抓了,他们这些个狗腿子也跟着倒了霉,被砍了脑袋。”
胭脂满意点头,这个结局才算勉强不错。
等他们回到那片春幡下,天色已经将晚了,月亮微微显露了些许轮廓。
白马见他们回来,兴奋的嘶鸣了几声,像是在向他们打招呼。
胭脂摸着马儿的鬃毛,给它编起了小辫子。
西门吹雪燃起篝火,把切好的腊肉放在高粱饭上蒸煮,不一会儿,不绝如缕的腊肉香味混着豆饭的清香直往人的鼻尖钻。
等饭熟了,月亮也升起了,胭脂也给白马编好了小辫子,马儿高兴地蹭着她的脸蛋,亲昵地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西门吹雪静静看着月光下的胭脂,此刻,他的心中有无限的平静与柔情。
胭脂回首望向他,道:
“玉玉和阿怀生前不能在人间做夫妻相守,只得化作两棵树生死相依,这样算圆满吗?”
西门吹雪道:“不算。”
“为什么?”
胭脂等着她的西门庄主说出这个故事的不合逻辑的地方。
但西门吹雪却道:“因为这是旁人的故事,旁人的相爱,不是我的圆满。”
月光像水一样的落下,像绸缎一样柔软光滑,但西门吹雪顶天立地的像冰棱一样站在那里,将月光击成了碎片,让人只能望见他一个。
他正在看她,他的双目炯炯如曙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