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他们手里都拿着铁锨搞头进山刨坑,比咱们安全。
陈一天他们,就算是不能杀死几个番兵,在林子里逃命是没问题的。
我反倒是担心我几个姑娘,在村子里有没有被番兵给祸害了?听说那些番兵见男的就砍,见女的做地扒裤子就祸害了。”
我没有方向感,不知道现在是往哪个方向走呢。我白天都没有方向感,何况还是大晚上的,更是晕头转向了。
有一波逃难的人超过了我们,我们现在已经不是最前面的那一拨人了,我们掉到了这支逃难队伍的第二阶队。
走了半宿了,我走不动了,不想继续走下去了。陈大婶攥着我的手说:“英子,走不动也得走,咱们这不是赶集,这是逃命!
你要是停下来,不是被祸害、就是丢命。咬牙坚持住,咱娘们再走走,看见有牲口拉的爬犁,咱多花几个钱儿,坐着爬犁跑的快。
我们走到快天亮了,也没看见牲口拉的大爬犁,倒是有几个狗拉的爬犁,狗爬犁上都装满了行李和粮食,已经拉不了人了。
天亮了,走了这么久,我腿都快走麻了,只是机械性的跟着众人,还在继续往前走。
,!
这时候路过一个村子。是个空村子,村子里一个人都看不见。可能是提前知道了兵败的信息,也都提前就逃难走了吧?
谢大叔拉着狗爬犁,拐进了一家有水井的院子,在水井里提了水,在院子里支上了锅,准备熬粥。
陈大婶拉着我的手也进了这个院子,谢婶子的姑娘、谢姑娘 ,她从这户人家的柴火垛上抽了一捆柴火,在点火熬粥。
我问陈大婶儿,我们现在是往哪个方向走呢?
陈大婶说:“我也不知道啊,我一个农村老太太,从来没出过远门儿,出了窝风镇我就是俩眼一抹黑了。”
谢婶子的男人这时说话了:“咱们刚出村子的时候,是往西偏北的,出了窝风镇以后,就顺着路往西南上走了。
现在是往西南方向上走呢,天黑就能到绥中县。过了绥中县,咱们奔秦皇岛,进了关里就安全了。”
我听懂谢大叔的意思了,大致的方向就是往西走,进关里。
随着道路的曲折,往南或往北拐几次,反正最后的目的地是西边,进关里,过山海关,进长城里面就安全了。
我们围坐在火前烤手。锅里的水开了,谢婶子往锅里放了两大碗的玉米面儿熬粥,玉米面进锅就熟。
我接着背包的掩护,从从隐藏空间里拿出一条儿腊肉,一个黄纸包装的一斤的盐,让谢婶子往锅里放点盐,切点腊肉片。
走了一晚上的路了,再不吃点儿油水,就光是喝粥,我怕大伙儿都走不动了。
谢婶子给每人都盛了一大碗热乎的腊肉片儿玉米面粥。腊月二十九,我们今天唯一的一顿饭就是这顿腊肉片玉米面粥了。
喝完了热乎粥,各自的水葫芦里都灌完了水,我们继续赶路。我把锡制水壶从隐藏空间里取出来用了。
谢婶子的姑娘临走之前,又抽走了这户人家的一大捆木柴,绑在了爬犁上。
我们还是继续跟着人群往西边的方向走,路上又看见很多像我们一样逃难的人,都是拖家带口的。逃难的队伍越来越壮大。
他们有的人背着包袱,有的人拉着爬犁,爬犁上拉着行李、粮食、锅具。眼下就只有陈大婶一个人是空着手的。
谢大婶儿的男人叫谢青山,他是常年出门四处打工干活的,见过世面,也认识去关里的路。
谢青山跟我们说:“我们晚上得找个落脚的地方歇歇了,不能跟着人群走了, 跟着人群走,容易被番兵给一锅端了。
咱们不能再进村找空房子住了,怕遇见番兵屠村,趁天黑前,咱们最好能找个山洞,在山洞里面烤个火,睡一觉才是最安全的。”
陈大婶我们俩没有反对意见,都觉得谢青山说的话在理,想保命就得听他的话。
我们两个人继续跟着谢家人走。路上谁都不说话了,不知道是因为没力气,还是没心情。
天黑之前,我们脱离了逃难的大部队人群,没再走大路,我们走小路,在一个山坡儿的一面土崖之下停了下来。
崖下有一个土洞。是一个不太高,也不太大的小窑洞,是放羊的人用铁锹挖的,一个避雨、避风临时歇脚的地方。
这回我们没有支锅熬粥,因为没有熬粥用的大量的水了。谢家带出来三个个水葫芦,供给谢家人的日常饮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