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沉,严厉地说道:“你这狂放的郎君,贸然闯进这房间,到底想干什么!” 安幼舆听了,赶忙长跪在地,苦苦哀求。女郎见状,转身就要夺门而出,安幼舆一时心急,突然起身阻拦,竟强行亲近起女郎来。女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浑身颤抖,大声呼喊起来。老者听到呼喊声,匆忙跑进房间询问发生了何事。安幼舆见老者进来,这才赶紧松开手,满脸羞愧地走了出去,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懊悔。女郎却神色从容地对父亲说道:“酒又沸腾了,要不是这位郎君进来,恐怕这酒壶都要被融化了。” 安幼舆听到女郎这番为自己开脱的话语,心里这才稍稍安定下来,对女郎的感激之情也越发深厚。然而,经历了这番波折,他已然神魂颠倒,全然忘记了自己最初来到这里的目的。于是,他假装喝醉,离开了座位,女郎也随之离开。
老者为安幼舆布置好了睡觉用的被褥,然后关上门出去了。安幼舆躺在这陌生的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天还没亮,他就起身向老者告辞,离开了这里。
回到家中,安幼舆立刻拜托关系要好的朋友前往那章家,替自己向女郎求婚。然而,朋友找了整整一天,回来时却告知他,竟然没有找到章家的住处。安幼舆不死心,于是吩咐仆人准备好马匹,决定亲自沿着之前走过的路再去寻找一番。等他到了那里,只见四周都是悬崖峭壁,根本看不到任何村落的影子。他又向附近的人家打听章家的情况,却被告知这个姓氏在这里极为少见。安幼舆满怀希望而来,却只能失望而归。这次的经历让他备受打击,以至于连吃饭睡觉都忘记了。由此,他竟然得了昏聩的疾病,身体每况愈下。家人勉强让他吃点汤粥,他刚吃下去就想要呕吐,精神也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之中。在这迷迷糊糊的状态里,他嘴里总是不停地呼喊着花姑子的名字。家人对他的状况感到忧心忡忡,却又不明所以,只能整夜围着他悉心照顾,然而他的情况却越来越危急。
有一天夜里,负责看守他的人因为困倦不堪,都睡着了。安幼舆在迷迷糊糊之中,感觉有人在轻轻地抚摸并摇晃着他。他费力地微微睁开眼睛,竟然看到花姑子正站在他的床下。这一瞬间,他顿时觉得自己的神气清醒了许多。他仔细地看着眼前的女郎,泪水忍不住潸然而下。花姑子低下头,微笑着说道:“你这痴儿,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 说完,她登上床,坐在安幼舆的腿上,用两手轻轻地为他按摩太阳穴。安幼舆顿时感觉到一股奇异而又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那香气仿佛能够穿透他的鼻子,直沁入骨髓深处。花姑子按摩了几刻钟之后,安幼舆忽然觉得自己的额头开始冒出大量的汗水,紧接着,那汗水渐渐遍布了他的全身。花姑子轻声说道:“这屋里人多眼杂,我不方便在这里久留。三天之后,咱们再见。” 说完,她又从自己绣花的衣袖中拿出几个热气腾腾的蒸饼,放在了床头,然后便悄悄地离开了。
安幼舆到了半夜,身上的汗水渐渐干了,肚子也开始感到饥饿。他伸手摸到了床头的蒸饼,大口吃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这蒸饼里面包的究竟是什么馅料,只觉得那味道异常甜美,于是一口气把三个蒸饼都吃完了。他又用衣服盖住了剩下的饼,然后迷迷糊糊地酣睡过去,一直到辰时才悠悠醒来。这一觉醒来,他感觉自己就像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担子,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三天之后,饼吃完了,他的精神也加倍地清爽起来。于是,他让家人都散去,不要再围着自己。与此同时,他又担心花姑子来了找不到门进来,便悄悄地走到庭院里,把所有的门闩都打开了。
没过多久,花姑子果然如期而至,她一见到安幼舆,就笑着说道:“你这痴郎子!难道不谢谢我这个巫医吗?” 安幼舆见到她,高兴得简直无法形容,一下子就冲过去抱住了她,与她缠绵亲热起来,两人之间的恩爱之情溢于言表。亲热了一会儿之后,花姑子说道:“我这次冒险前来,蒙受这般耻辱,都是为了报答您的大恩。但说实话,我实在无法与您永远相伴,希望您能早做其他打算。” 安幼舆听了她的话,沉默了许久,然后问道:“我向来与你素不相识,究竟在哪里与你家有过旧情?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花姑子却不说话,只是淡淡地说道:“您自己好好想想吧。” 安幼舆坚决地表示,一定要与她永远相好。花姑子无奈地说道:“屡屡夜里私奔这种事,固然是不行的,而长久地做夫妻,也是不可能实现的。” 安幼舆听了她这番话,心中忧愁悲伤不已。花姑子见他如此伤心,又说道:“如果您一定要与我在一起,明天晚上就到我家来吧。” 安幼舆听到还有希望,这才收起了悲伤的情绪,变得高兴起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