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问道:“这道路如此遥远,您这纤细的脚步,怎么能够走来?” 花姑子回答说:“我本来就没有回去。东边的聋老太太是我的姨母,因为您的缘故,我一直留在她这里,家里恐怕都已经开始怀疑了。”
安幼舆与花姑子同床共枕,只觉得她的气息和肌肤,无处不散发着迷人的香气。他好奇地问道:“你究竟熏的是什么香,竟然能够如此深入肌肤?” 花姑子微笑着说:“我生来就是这样,并非是用什么香料熏出来的。” 安幼舆听了,越发觉得她奇特。花姑子早上起来与安幼舆告别,安幼舆担心自己再次迷路,花姑子便与他约定在路上等他。安幼舆一直等到傍晚,然后骑马匆匆赶去,花姑子果然在约定的地方等着他。两人一同来到了之前的那个地方,老者和老妇人满脸欢喜地出来迎接。然而,这次准备的酒菜没有什么上好的佳肴,都是些粗茶淡饭。吃完饭后,他们让安幼舆去睡觉,花姑子却对安幼舆根本不加以理睬,这让安幼舆心中充满了疑惑。
等到夜深了,花姑子才来到房间,说道:“父母一直在唠叨,迟迟不肯睡去,让您久等了。” 两人随即亲热了整整一夜。花姑子突然说道:“这次的相会,恐怕是我们的百年之别。” 安幼舆听了,又惊又疑,连忙询问其中的原因。花姑子回答说:“父亲觉得这小村太过孤独寂寞,所以决定要搬到远处去。我与您之间的这段好合,也就到今晚为止了。” 安幼舆听了,紧紧地拥抱着花姑子,舍不得放开,心中满是悲伤。两人就这样相互依恋着,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就在这时,老者忽然闯了进来,满脸怒容地骂道:“你这丫头,竟然玷污了我家的清白家门,真是让人羞愧得要死!” 花姑子听到父亲的责骂,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老者也跟着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不停地骂着。安幼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恐万分,整个人都显得怯懦无比,他觉得自己无地自容,于是偷偷地跑回了家。
接下来的几天里,安幼舆一直心神不定,心情糟糕到了极点,简直难以忍受。于是,他又萌生出了晚上再去寻找花姑子的念头,哪怕是翻墙进去,也要看看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她。他心想,老者一直说自己对他有恩,即使事情败露了,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责罚。于是,在一个夜晚,他趁着夜色悄悄前往。然而,他在山中徘徊了许久,却迷失了方向,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此刻的他,心中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就在他惊慌失措,四处寻找回去的路时,忽然看见山谷中隐约有房屋的影子。他心中大喜,连忙快步前往。走近一看,只见这屋门高大宽敞,看上去像是世家大族的宅邸,而且重重的门还没有关上。
安幼舆向看门的人询问章家的住处。这时,有个青衣人走了出来,问道:“这大半夜的,是谁在询问章家?” 安幼舆赶忙回答说:“我是章家的亲戚好友,偶然迷路了,所以前来打听一下。” 青衣人说道:“男子不要打听章家。这里是她家舅母的家,花姑子现在就在这里,容我进去通报一声。” 青衣人进去没多久,就出来邀请安幼舆进去。安幼舆刚登上廊屋,花姑子就快步走了出来迎接他。她对青衣人说道:“安郎奔波了半夜,想必已经非常疲惫了,快去伺候他睡下。” 不一会儿,花姑子便携手安幼舆进入了帏帐之中。
安幼舆忍不住问道:“舅母家怎么好像没有其他人呢?” 花姑子回答说:“舅母外出了,留我在这里代她看守。有幸能与您在这里相遇,难道不是前世修来的缘分吗?” 然而,当安幼舆依偎在花姑子身旁的时候,却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膻腥味,心中不禁怀疑有什么异常。就在这时,花姑子突然抱住安幼舆的脖子,用舌头猛地舔他的鼻孔,那感觉就像有根针直直地刺进了他的脑部。安幼舆惊恐到了极点,拼命想要挣脱逃跑,但是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条巨大的绳索紧紧捆绑着,不一会儿,他就闷得失去了知觉。
安幼舆一直没有回家,家里人四处寻找他的踪迹。有人说傍晚在山路上曾经遇见过他。家人急忙进入山中寻找,结果发现他裸死在一处悬崖之下。大家都被这恐怖的场景惊得目瞪口呆,却又完全弄不清楚其中的缘由,只好把他的尸体抬回了家。
众人围聚在一起,为安幼舆的死而痛哭流涕。就在这时,一位女郎前来吊唁,她在门外就号啕大哭着走了进来。她抚摸着安幼舆的尸体,按压他的鼻子,眼泪和鼻涕都流在了里面,一边哭一边呼喊着:“天哪,天哪!你怎么能愚蠢糊涂到这种地步!” 她那悲痛欲绝的痛哭声都变得嘶哑了,过了很久才停止。然后,她告诉安幼舆的家人说:“把他的尸体停放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