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显得极为不耐烦。他捡起一块大石头,狠狠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扔了过去,同时大声叫嚷道:“装模作样不见客,能有什么好诗句。呜呜咽咽,让人烦闷!”女子的吟诗声瞬间消失,在场的众人都对王生的鲁莽行为表示埋怨。杨于畏更是怒不可遏,愤怒的神情溢于言表。第二天,薛生等人见实在无趣,这才悻悻离去。
杨于畏独自住在这空荡荡的书斋中,日夜期盼着女子能够再次归来。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却始终没有女子的半点消息。杨于畏思念成疾,整个人变得形容憔悴,骨瘦如柴,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一天晚上,杨于畏正独自在屋内借酒消愁。忽然,女子掀开帷幕,款款走了进来。杨于畏看到女子的瞬间,欣喜若狂,激动得声音都颤抖起来:“您终于原谅我了吗?”女子却泪如雨下,衣襟都被泪水湿透,只是沉默不语,那神情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幽怨。杨于畏心急如焚,急切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您为何如此悲伤?”女子欲言又止,几番犹豫之后,终于开口说道:“我当初负气离开,如今又因事着急回来求人,实在是感到羞愧难当。”杨于畏不依不饶,再三追问。女子这才缓缓说道:“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个卑鄙无耻的差役,他蛮横地逼迫我做他的小妾。我想到自己乃是清白人家的女儿,怎能屈身于这等下贱的鬼魂?可是,我这柔弱的女子,又怎能与他抗衡?您如果还把我当作您的知心爱人,一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他欺凌。”杨于畏听后,怒发冲冠,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恨不得立刻将那差役碎尸万段。但转念一想,又顾虑到人鬼殊途,自己恐怕难以与之对抗。女子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今夜您早些安睡,妾身会在梦中与您相见。”于是,两人又倾诉了一番衷肠,直到东方泛白,才恋恋不舍地分别。
女子临走时,再三嘱咐杨于畏,千万不要在白天睡觉,要保存精力,等待夜晚的相会。杨于畏连连点头,满口答应。于是,在午后的时候,杨于畏稍微喝了点酒,借着那微微的醉意,登上床榻,蒙上衣服,安静地躺下。
恍惚之间,杨于畏只见女子翩然而至,手中还拿着一把锋利的佩刀。她拉着杨于畏的手,一同离开了房间。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一个陌生的院落。女子正要关门与杨于畏说话,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猛烈的砸门声。女子顿时花容失色,惊慌失措地说道:“仇人来了!”杨于畏毫不畏惧,打开门,怒气冲冲地冲了出去。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头戴红帽、身穿青衣的家伙,嘴巴周围长满了如刺猬般的胡须,模样狰狞恐怖。杨于畏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你这恶徒,竟敢在此放肆!”那差役却毫不畏惧,横眉怒目地与杨于畏对视,口中还吐出凶狠粗野的话语。杨于畏被彻底激怒,不顾一切地向差役扑了过去。差役见状,迅速捡起地上的石头,朝杨于畏狠狠地投掷过来。那石头如疾风骤雨般袭来,其中一块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了杨于畏的手腕,疼得他瞬间松开了手中的佩刀。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杨于畏远远地看到一个身影。那人腰上挂着弓箭,正在野外射箭。仔细一看,竟然是王生。杨于畏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声嘶力竭地大声呼救。王生听到呼喊,毫不犹豫地张弓搭箭,迅速赶来。只听“嗖”的一声,利箭射中了差役的大腿。差役吃痛,嗷嗷大叫。王生紧接着又射出一箭,这一箭直接要了差役的性命。杨于畏终于松了一口气,满心欢喜地向王生道谢。王生一脸疑惑地询问事情的缘由,杨于畏便将前因后果详细地告诉了他。王生这才明白过来,心中暗自庆幸自己之前犯下的过错,如今终于有机会得以弥补。
随后,王生与杨于畏一同走进了女子的房间。女子此刻依然心有余悸,战战兢兢地站在角落里,羞怯地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书案上,摆放着一把精致的小刀,长度不过一尺有余,但却装饰得极为华丽,刀身镶嵌着金玉,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甚至能清晰地照出人的影子。王生看到这把小刀,不禁啧啧称奇,眼中满是喜爱,拿在手中把玩,久久不愿放下。他与杨于畏简单地交谈了几句,看到女子那又羞又惧、楚楚可怜的模样,也不好意思再继续逗留,便起身告辞,与杨于畏分别离开。杨于畏也独自返回家中,谁知在翻墙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这一摔,杨于畏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只听到村子里的公鸡已经开始此起彼伏地打鸣。他感觉手腕疼痛难忍,等到天亮查看时,只见手腕处的皮肉红肿得厉害。
中午时分,王生前来拜访。一见到杨于畏,便迫不及待地说起昨夜那个奇怪的梦。杨于畏微微一笑,问道:“你可曾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