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箭了?”王生听了,心中十分惊讶,不明白杨于畏为何会事先知晓。杨于畏伸出红肿的手腕给他看,并将梦中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王生回想起梦中女子的美丽容颜,心中不禁充满了遗憾,恨不能亲眼见到真人。同时,他也为自己能够为女子解围而感到高兴,又再次请求杨于畏为他在女子面前美言几句。
到了晚上,女子果然前来道谢。杨于畏将王生的功劳一一告知,并转达了王生的诚恳之意。女子微微皱眉,说道:“他的帮助,这份情义我不敢忘记。然而,他那般勇猛威武,妾身实在是害怕他。”接着,女子又说道:“他似乎很喜欢妾身的佩刀,这把刀其实是妾身父亲出使粤中时,花费了百金才购得的。妾身对它爱不释手,便留了下来。父亲还用金丝缠绕刀鞘,用明珠镶嵌其上。后来,父亲可怜妾身年纪轻轻就去世,便用这把刀为妾身殉葬。如今,为了报答他的恩情,妾身愿意割爱相赠。希望他见到这把刀,就如同见到妾身一般。”第二天,杨于畏将女子的意思转达给王生,王生听后,高兴得手舞足蹈。
到了夜晚,女子果然带着佩刀前来,说道:“请嘱咐他一定要好好珍惜,这并非中原之物。”从那以后,女子与杨于畏又恢复了往日的往来,一如从前。
就这样,时光匆匆,转眼间过去了几个月。一天晚上,女子在灯下对着杨于畏,脸上带着一抹娇羞的笑容,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出口,但每次刚要开口,便脸红地止住,如此反复了三次。杨于畏满心好奇,一把将女子拥杨于畏满心好奇,一把将女子拥入怀中,温柔地问道:“亲爱的,到底是什么话让你如此难以启齿?”女子轻咬嘴唇,终于鼓起勇气说道:“长久以来承蒙您的深情厚爱,妾身沾染上了生人的气息,每日饮食烟火,这副白骨如今已渐有生机。但还需要生人的精血,妾身才能真正复活。”杨于畏听闻,笑着说道:“这有何难,只要你需要,我自不会吝啬。”
女子说道:“不过,交合之后,您必定会有十几天的大病。但只要服用药物,便能痊愈。”杨于畏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两人随即相拥而欢。事毕,女子穿衣起身,又说道:“还需要一点生血,您能忍痛为妾身提供吗?”杨于畏没有丝毫犹豫,取来锋利的刀刃,刺向自己的手臂,鲜血涌出。女子躺在床上,让鲜血滴入自己的肚脐中。而后起身说道:“妾身不再来了。您记住百日之期,看到妾身坟前有青鸟在树头鸣叫,就赶快挖掘坟墓。”杨于畏郑重地点头应下。
女子出门时再次嘱咐道:“千万要谨慎记住,不可遗忘。早了或者晚了,都不行!”言罢,女子离去。
过了十多天,杨于畏果然病倒,腹胀得厉害,仿佛要被撑破,痛苦不堪。医师前来诊治,用药之后,杨于畏泻下如同泥土般的恶物,经过十二天,才逐渐痊愈。算着日子到了百日之期,杨于畏让家人扛着锄头在旁等待。太阳西斜之时,果然看到两只青鸟在枝头鸣叫。杨于畏欣喜地说道:“可以动手了!”
众人立刻砍断荆棘,挖掘坟墓。只见棺木已然腐朽,然而女子的容貌却宛如生前一般栩栩如生。杨于畏轻轻抚摸,还能感觉到微微的温热。众人用衣服将女子蒙住,抬回家中放置在温暖的地方。女子气息微弱,细若游丝。慢慢给她灌下热汤,到了半夜,女子竟然苏醒过来。
此后,女子常常对杨于畏说道:“这二十多年的地下时光,就如同一场漫长的噩梦啊。”从此,两人相伴相依,过上了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