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在头半尺左右的地方放置一坛好酒。等酒虫出来,喝了酒而醉倒,熟睡时,不要惊醒它,酒虫就出来了。”刘某照和尚说的做,只见里面有一个东西,红头黑嘴,长约三寸,蠕动着出来,直接跳进酒里。
刘某看了,吃惊地说:“这就是酒虫!”于是解开束缚,酒虫跳进酒里,一会儿就把酒喝光了。刘某从此厌恶酒如同仇人,身体渐渐瘦了,家里也一天天地贫困了。
《狐梦》原文:
余友毕怡庵,倜傥不群,豪纵自喜。貌丰肥,多髭。士林知名。尝以故至叔刺史公之别业,休憩楼上。传言楼中故多狐。毕每读《青凤传》,心辄向往,恨不一遇。因于楼上,摄想凝思。既而归斋,日已寝暮。时暑月燠热,当户而寝。睡中有人摇之,醒而却视,则一妇人,年逾不惑,而风雅犹存。毕惊起,问其谁何。笑曰:“我狐也。蒙君注念,心窃感纳。”毕闻而喜,投以嘲谑。妇笑曰:“妾齿加长矣,纵人不见恶,先自惭沮。有小女及笄,可侍巾栉。明宵,无寓人于室,当即来。”言已而去。
至夜,焚香坐伺。妇果携女至。态度娴婉,旷世无匹。妇谓女曰:“毕郎与有宿缘,即须留止。明旦早归,勿贪睡也。”毕与握手入帏,款曲备至。事已,笑曰:“肥郎痴重,使人不堪。”未明即去。
既夕,自来,曰:“姊妹辈将为我贺新郎,明日即屈同去。”毕果从之。曲折十余里,始至一处,大第宅也。门内鼓乐喧阗,来者皆华妆。院中央设一幄,女坐其中,诸女迭为奔走服役。少间,一女引新郎入,锦裳华服,貌甚都。坐定,群姝贺酒。酒阑,诸女执灯,导夫妇入内寝。洞房温洁,衾枕滑软。新妇曰:“此婢与吾同岁,亦当侍君寝。”即唤婢入,为解衣。毕视之,亦甚娟好。遂与同枕。
鸡鸣,新妇促起,曰:“君宜早归,勿使人伺。”毕恋恋不舍,新妇曰:“不须如此,后会可再。”乃遣婢送出门。毕回顾,犹恋恋,婢曰:“郎勿去,娘子方使人伺。”毕惧,疾趋而返。
及归,斋中诸友已候久,共问所见。毕言其详,众咸叹异。后四日,毕方欲访妇,忽有狐婢奉妇命来招。毕即随去。既至,妇逆于门,笑曰:“君来何迟也?”导毕入,诸姊妹咸在。酒已数行,一女取红巾,掷毕怀中。毕视之,乃新妇。众大笑。毕亦笑,起挽妇衣,诸女曰:“新婿乍入,勿相戏。”遂各散去。
毕与妇就寝,忽闻鸡鸣,妇促起,曰:“吾姊妹俱起矣。”毕不解,曰:“今夕何短?”妇曰:“君勿言,且速去。”毕仓皇披衣,趋出。及归斋,诸友复来问,毕以实告,皆大笑。
后半年,毕以事赴都,途遇妇与婢于途,相见悲喜。妇曰:“君别来无恙?”毕曰:“幸无他故。”妇曰:“我为君所误,今流落人间,不能归矣。”言已,涕泣。毕亦恻然,问所居,曰:“近在邻村。”毕曰:“君暂归,吾当访汝。”妇曰:“诺。”乃别去。
毕至都,事毕,归访之,果得妇于邻村。相见各述离情,悲喜交集。毕欲携归,妇曰:“不可。吾身已污,不能复侍君子。但得时相过从,于愿足矣。”毕从之。后常往来,情谊如初。
《狐梦》白话文:
我的朋友毕怡庵,洒脱超群,豪放不羁,自己很是得意。他相貌肥胖,胡须很多,在文人中很有名气。曾经因为有事到叔父刺史公的别墅,在楼上休息。传说楼中向来有很多狐狸。毕怡庵每次读《青凤传》,心中总是向往,遗憾不能遇见一次。于是在楼上,聚精会神地想着。不久回到书房,天已经快黑了。当时是暑天炎热,就在门口睡下。睡梦中有人摇晃他,醒来回头看,是一个妇人,年纪超过四十岁,但是风雅的气质还在。毕怡庵吃惊地起身,问她是谁。妇人笑着说:“我是狐狸。承蒙您挂念,心中暗自感激。”毕怡庵听了很高兴,对她开玩笑戏谑。妇人笑着说:“我的年纪大了,纵然别人不讨厌,自己先感到惭愧沮丧。有个小女儿到了出嫁的年龄,可以侍奉您。明天晚上,不要让别人在屋里,我会来的。”说完就走了。
到了夜里,毕怡庵焚香坐着等候。妇人果然带着女儿来了。女儿姿态娴静温柔,世上无双。妇人对女儿说:“毕郎和你有前世的缘分,就留下来吧。明天早上早点回去,不要贪睡。”毕怡庵和她握手进入帐内,温柔亲切到了极点。事情结束后,笑着说:“胖郎痴笨沉重,让人受不了。”天没亮就走了。
第二天晚上,妇人自己来了,说:“姐妹们要为我祝贺新郎,明天就委屈您一起去。”毕怡庵果然跟着去了。曲折走了十多里,才到一个地方,是一座大宅院。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