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一试。”于是用手抚摸先生祖父的腹部,又从口中吐出红色的丸子像弹丸一样,放进祖父口中,过了一会儿,祖父的腹部发出雷鸣般的响声。老人说:“行了。”祖父忽然跳起来,奋身而出,家人又惊又喜,急忙追赶。已经不见了。
后来有人在集市上见到他,衣帽整齐,像个贵官。上前再三拜见,问他姓名。说:“我是侯静山。”说完就不见了。
《钱流》
原文:
沂水刘宗玉云:其仆杜和,偶在园中,见钱流如水,深广二三尺许。杜惊喜,以两手满掬,复偃卧其上。既而起视,则钱已尽去,惟握于手者尚存。
白话文:
沂水的刘宗玉说:他的仆人杜和,偶然在园子里,看见钱像流水一样流淌,深宽约二三尺。杜和惊喜,用两只手满满地捧起,又躺卧在钱上。起来再看时,钱已经都没有了,只有握在手里的还在。
《郭生》
原文:
郭生,邑之东山人。少嗜读,但山村无所就正,年二十余,字画多讹。先是,家中患狐,服食器用,辄多亡失,深患苦之。一夜读,卷置案头,狐涂鸦甚,狼藉不辨行墨。因择其稍洁者辑读之,仅得六七十首,心恚愤而无如何。又积窗课二十余篇,待质名流。晨起,见翻摊案上,墨汁浓泚殆尽。恨甚。
会王生者,以故至山,素与郭善,登门造访。见污本,问之。郭具言所苦,且出残课示王。王谛玩之,其所涂留,似有春秋。又复视涴卷,类冗杂可删。讶曰:“狐似有意。不惟勿患,当即以为师。”过数月,回视旧作,顿觉所涂良确。于是改作两题,置案上,以观其异。比晓,又涂之。积年余,不复涂,但以浓墨洒作巨点,淋漓满纸。郭异之,持以白王。王阅之曰:“狐真尔师也,佳幅可售矣。”是岁,果入邑庠。郭以是德狐,恒置鸡黍,备狐啖饮。每市房书名稿,不自选择,但决于狐。由是两试俱列前名,入闱中副车。
时叶公文章,风雅绝丽,家弦而户诵之。郭有抄本,爱惜臻至。忽被倾浓墨碗许于上,污荫几无余字,又拟题构作,自觉快意,悉浪涂之:于是渐不信狐。无何,叶公以正文体被收,又稍稍服其先见。然每作一文,经营惨淡,辄被涂污。自以屡拔前茅,心气颇高,以是益疑狐妄,乃录向之洒点烦多者试之,狐又尽泚之。乃笑曰:“是真妄矣!何前是而今非也?”遂不为狐设馔,取读本锁箱簏中。旦见封锢俨然,启视,则卷面涂四画,粗于指,第一章画五,二章亦画五,后即无有矣。自是狐竟寂然。后郭一次四等,两次五等,始知其兆已寓意于画也。
白话文:
郭生是东山邑的人。年少时酷爱读书,只是山村中没有可以请教指正的人,二十多岁了,字画大多错误。之前,家中有狐狸作祟,衣服、食物、器具用品,常常丢失,深受其苦。一天夜里读书,把书卷放在桌案上,狐狸涂得乱七八糟,字迹模糊难以分辨。于是挑选那些稍微干净的辑录来读,仅得到六七十首,心里愤怒却无可奈何。又积累了二十多篇窗课,等待向名流请教。早晨起来,看见被翻摊在桌案上,墨汁几乎把字迹都染尽了。非常愤恨。
恰好王生因为有事来到山里,向来和郭生交好,登门拜访。看见被弄脏的书卷,询问情况。郭生详细诉说苦恼,并且拿出残篇给王生看。王生仔细研读,那些被狐狸涂掉留下的,似乎有深意。又再看被弄脏的书卷,像是冗长繁杂可以删去。惊讶地说:“狐狸好像有意这样做。不但不要担忧,应当把它当作老师。”过了几个月,回头看旧作,顿时觉得所涂掉的很正确。于是改写了两篇文章,放在桌案上,来看有什么不同。等到天亮,又被涂了。过了一年多,不再涂抹,只是用浓墨洒作大墨点,满纸淋漓。郭生觉得奇怪,拿着去给王生看。王生看了说:“狐狸真是你的老师,好的篇章可以出售了。”这一年,果然考进了县学。郭生因此感激狐狸,常常准备鸡和黍米,供狐狸吃喝。每次买科举考试的范文名稿,自己不选择,只取决于狐狸。从此两次考试都名列前茅,乡试考中副榜。
当时叶公的文章,风雅绝美,家家传颂户户吟诵。郭生有抄本,爱惜至极。忽然被泼了大约一碗多的浓墨在上面,污染得几乎没有剩余的字,又拟定题目写作,自己觉得满意,却都被胡乱涂掉:于是渐渐不相信狐狸。没多久,叶公因为文体端正被拘捕,又渐渐佩服狐狸的先见之明。然而每次写一篇文章,精心构思,总是被涂污。自己因为屡次名列前茅,心气很高,因此更加怀疑狐狸胡乱行事,就抄录那些洒墨点很多的来试验,狐狸又全都染黑了。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