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说:“刚才是你做这样的恶作剧吗?”妻子说:“你朋友的某位兄长,惯常做这种游戏,刚才看见他来,所以和他开玩笑。”聂鹏云问:“你怎么知道的?”妻子说:“听他说话,就知道了。”聂鹏云非常佩服,告诉了亲戚。亲戚听说后很吃惊,并且为自己的法术不灵验感到惭愧。然而两人交情更加亲密,亲戚也不再说驱赶鬼魂的话。不久,聂鹏云把这事跟别人说了,鬼就不再来了。
《霍女》原文
朱大兴,彰德人。家富有而吝啬已甚,非儿女婚嫁,座无宾、厨无肉。然佻达喜渔色,色所在,冗费不惜。每夜逾垣过村,从荡妇眠。一夜,遇少妇独行,知为亡者,强胁之,引与俱归。烛之,美绝。自言:“霍氏。”再诘之,云:“妾乃狐。”大兴悦而不疑,遂与寝处。霍女能预知年岁丰凶,故谋生之计,皆取则焉。经营之,由是财雄一方。无何,大兴卒,子才七八岁。霍女携子去,不知何作。后数年,大兴第二子长大了,游荡无赖,货产俱尽。适值岁饥,徒行于野,丐食于路。忽至一村落,值一少妇,avan 中出,追与语,乃其嫂也。大恚,欲诟骂。嫂大惭,急入。良久不出,遣人入呼,坚闭其户。大噪,排闼直入,见嫂裸身蹲床上,乃过邻家借衣以出。大惭而去。少间,嫂复出,大悟曰:“此霍女也。”
《霍女》白话文
朱大兴,是彰德人。家里富有但极其吝啬,除非是儿女婚嫁,否则家里没有宾客,厨房也没有肉。然而他轻佻放荡喜欢女色,只要有美女,花费再多也不吝惜。每天夜里翻墙过村,和放荡的女人睡觉。一天夜里,遇到一个少妇独自走路,知道是逃亡的人,强行胁迫她,带她一起回家。点上蜡烛一看,美极了。她自己说:“姓霍。”再追问,说:“我是狐。”朱大兴高兴而不怀疑,于是和她同床共枕。霍女能预知年成的丰歉,所以谋生的计划,都依照她。经营产业,因此在一方富有。没多久,朱大兴死了,儿子才七八岁。霍女带着儿子离开,不知去做什么了。后来几年,朱大兴的第二个儿子长大了,游荡无赖,家产都败光了。正遇上灾荒年,徒步在野外,在路上讨饭。忽然到了一个村落,遇到一个少妇,从屋中出来,追上去和她说话,原来是他的嫂子。非常生气,想要辱骂。嫂子非常惭愧,急忙进屋。很久不出来,派人进去叫,紧紧关闭房门。大声吵闹,推开门直接进去,看见嫂子光着身子蹲在床上,于是到邻居家借衣服出来。非常羞愧地走了。过了一会儿,嫂子又出来,恍然大悟说:“这是霍女啊。”
《吕无病》原文
洛阳孙公子名麒,娶蒋太守女,甚相得。二十夭殂,悲不自胜。离家,居山中别业。适阴雨昼卧,室无人,忽见复室帘下,露妇人足,疑而问之。有女子褰帘入,年约十八九,衣服朴洁,而微黑多麻,类贫家女。意必村中僦屋者,呵曰:“所须宜白家人,何得轻入!”女微笑曰:“妾非村中人,祖籍山东,吕姓。父文学士。妾小字无病。从父客迁,早离顾复。慕公子世家名士,愿为康成文婢。”孙笑曰:“卿意良佳。但仆辈杂居,实所不便,容旋里后,当舆聘之。”女次且曰:“自揣陋劣,何敢遂望敌体?聊备案前驱使,当不至倒捧册卷。”孙曰:“纳婢亦须吉日。”乃指架上,使取《通书》第四卷——盖试之也。女翻检得之。先自涉览,而后进之,笑曰:“今日河魁不曾在房。”孙意少动,留匿室中。女闲居无事,为之拂几整书,焚香拭鼎,满室光洁。孙悦之。
至夕,遣仆他宿。女俯眉承睫,殷勤臻至。命之寝,始持烛去。中夜睡醒,则床头似有卧人;以手探之,知为女,捉而撼焉。女惊起,立榻下,孙曰:“何不别寝,床头岂汝可卧处也?”女曰:“妾善惧。”孙怜之,俾施枕床内。忽闻气息之来,清如莲蕊,异之,呼与共枕,不觉心荡;渐于同衾,大悦之。念避匿非策,又恐同归招议。孙有母姨,近隔十余门,谋令遁诸其家,而后再致之。女称善,便言:“阿姨,妾熟识之,无容先达,请即去。”孙送之,逾垣而去。孙母姨,寡媪也。凌晨起户,女掩入。媪诘之,答云:“若甥遣问阿姨。公子欲归,路赊乏骑,留奴暂寄此耳。”媪信之,遂止焉。
孙归,矫谓姨家有婢,欲相赠,遣人舁之而还,坐卧皆以从。久益嬖之,纳为妾。世家论婚皆勿许,殆有终焉之志。无何,女病。孙为迎医,市药,IoN 心慰藉,日就平复。甫三月,忽辞孙曰:“妾体已健,将别君去。”孙愕然,泣下交颐,哀情恋恋。女曰:“君情良厚,然自入门来,昼渐加长,君出必暮,归则夜深。所望虬髯如戟,不以怪异为嫌,而乃昼夜隐匿,形如鬼蜮。使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