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殿上;年纪三十左右,容貌整洁。询问之下,正是小张。刘中堂于是讲述了自己向往去安期岛的心意,小张答应了。但说:“副使不能去。”小张又出去,把随从人员都看了一遍,只有两人可以跟随游览。于是吩咐准备船只,带着刘中堂一起前往。
水路不知道有多远,只觉得阵阵清风,如同驾驭着云雾,不久就到了那里。当时正严寒,到达后,却气候温暖和煦,山上的花遍布山谷。被引进洞府,看见三个老者盘腿坐着。东西两边的老者见有客人进来,好像没看见一样;只有中间坐着的老者起身迎客,互相行礼。坐下后,招呼上茶。有个僮仆拿着盘子出去。洞外石壁上有个铁锥,尖锐的部分深深地没入石头中;僮仆拔出铁锥,水就喷射出来,用杯子接住;接满后,再塞上铁锥。不久端进来,茶水颜色淡绿。试着喝一口,冰凉得牙齿都发颤。刘中堂怕冷没有喝。老者看着僮仆示意。僮仆拿过杯子,喝掉剩下的;仍然在原来的地方拔出铁锥,接满水回来,这时茶水香气蒸腾,如同刚从鼎中出来一样。
仍然把之前的杯子给客人,刘中堂这才喝。又献上水果,都是奇珍异品,最后有三颗苹婆果,像碗一样大,颜色深红,香气扑鼻。刘中堂吃了一个,甘甜芳香异常。
小张仍然到前面行礼,乞求珍贵的佩饰。中间坐着的老者笑着,解下来给他。刘中堂看那腰带,是鲛绡做的,轻软细密,不是人间的东西。中间坐着的老者说:“您离开这里,就不能再携带。刚才的茶,也不是寻常之物;如果能喝完,福禄无边。”刘中堂正谦逊推辞,而小张竟然一饮而尽。
宴会结束,仍然引导着出来。小张在洞口呼唤船只,船自己就来了。回到朝鲜,刘中堂把所见所闻告诉武官;武官悔恨不已,跺脚说:“我为什么不能跟着去!”刘中堂解下佩饰,武官拿过来观看;刚一触手,就变成了石头,晶莹剔透如同雕刻的玉石。
《鸟语》
原文:
中州境有道士,募食乡村。食已,闻鹂鸣,因告主人使慎火。问故,答曰:“鸟云:‘大火难救,可怕!’”众笑之,竟不备。明日,果火,延烧数家,始惊其神。
邑令闻其奇,招之,延为客。时群鸭过,因问之。对曰:“明公内室,必相争也。鸭云:‘罢罢!偏向他!’”令大服,盖妻妾反唇,令适被喧聒而出也。
道士怪其敬信,乃言:“我小术耳,乌足道!有一少年新娶,未几出其妻,妻临行,以一罗巾裹金赠夫。夫方送于野,忽有飞鹰下夺其金去。少年逐之,至一浓阴之树,见一黄莺,向其鸣曰:‘取金还妇,取金还妇!’少年悟,遂归,还其妻金。此皆近事。”
令叹曰:“此仙禽也,而人不能用其言!”道士曰:“世有听其言者,未必不享福。”
白话文故事:
中州境内有个道士,在乡村里化缘讨饭。吃完饭,听到黄鹂鸟叫,就告诉主人要小心火灾。问他原因,回答说:“鸟儿说:‘大火难以扑救,可怕!’”众人都笑话他,竟然不做防备。第二天,果然发生火灾,蔓延烧了好几家,这才惊叹他的神奇。
县令听说他的奇异本领,把他招来,邀请他作客。当时一群鸭子路过,县令就问他。道士回答说:“大人的内室,必定有争吵。鸭子说:‘罢罢!偏向他!’”县令大为佩服,原来是妻妾拌嘴,县令刚好被吵闹声烦扰出来。
道士奇怪县令对自己这么尊敬信任,于是说:“我这只是小法术罢了,不值得说!有一个年轻人刚娶妻,没多久就休了妻子,妻子临行时,用一块罗巾包着金子送给丈夫。丈夫刚把她送到郊外,忽然有一只飞鹰飞下来夺走了金子。年轻人去追,追到一棵浓荫的树下,看见一只黄莺,对着他叫:‘取金还妇,取金还妇!’年轻人领悟,于是回去,把金子还给了妻子。这都是最近发生的事。”
县令感叹说:“这是仙禽啊,可是人却不能听从它的话!”道士说:“世上有听从它话的人,未必不能享福。”
《天宫》
原文:
郭生,京都人。年二十余,仪容修美。一日,薄暮,有老妪贻尊酒,怪其无因。妪笑曰:“无须问,但饮之,自有佳境。”遂径去。
郭饮其酒,忽不自知,恍如梦寐。见一宫殿,巍然高敞,殿上一叟,冠服如王者。郭趋拜。叟曰:“此天宫也。怜汝有仙缘,故召汝来。”郭大喜。叟赐以酒馔,皆珍美异常。
既而叟引郭入后宫,见群女皆殊色,叟指一女曰:“此吾女,可配君子。”郭拜谢。遂与女成婚,伉俪甚笃。居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