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了。”米生叹息说:“我本来就知道她不能长久留在我身边。”
到了京城,米生住在某座寺庙里。偶然在寺中见到一个妇人,神情极像湘裙,米生惊问她,妇人也很惊讶,详细问米生,原来是米生的前妻。米生大喜,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妇人说:“自从你走后,诸生送我到这里,说要为我设法回家。我在这里已经几年了,不知道诸生在哪里。”米生这才知道诸姓人的德行,也感叹他行事的诡异。
米生后来做县令回家,终身不再娶妻。
《阿纤》
- 原文:
奚山者,高密人。贸贩为业,往往客蒙沂之间。一日,途中阻雨,趋避于古祠。祠中先有一人,展袱藉地而坐,睨之,幸叟也,唐巾旧氅,丰采甚都。奚山与语,机锋颇利,悦之。因便席地共坐,与析论古今事,自午申,娓娓不倦。奚山起,欲暂溲便,既还,见旧氅后有小女子,着白锦之衣,绯绣之裤,眉弯秋月,鬓挽春云,年可十六七,神仙不啻也。奚山大惊,进问叟,曰:“此汝何人?”叟曰:“老夫犬子也。”奚山欲与为婚,叟曰:“渠少娇惯,既适人,恐不能作苦。”奚山曰:“当不以贫富论,但求此女,如旱苗之望雨也。”叟曰:“如君言,亦佳。但有一事相烦,事成后,君须自入吾家,勿令异人出入,亦勿使知道,即君妻亦勿使见之。能谨守此约,方可相议。”奚山曰:“诺。”既而雨霁,叟以布囊贮女,负之而去。
奚山归,斋宿三日,乃往叟所。至则绝壁巉岩,竟无村落。攀萝扪石,幸有微径可寻。入则蓬蒿蔽径,蒿艾浸衣,进数里,始抵其家。见屋宇萧条,荒草没阶。叟出迎,引奚山入。室中无几榻,惟垩壁旁有二席,一布衾,一竹笥,笥中贮粟,衾上有剑,别无他物。叟曰:“仓卒不能为君具食。”即取筒中粟,炊作饭,又割鸡为羹,与奚山共食。食毕,女亦出,殊不羞涩,便坐奚山旁,与共食。食毕,奚山起,谢曰:“蒙分深情,无以为报。今既相允,愿闻姓氏,以便下聘。”叟曰:“吾姓古,名士虚,字若虚,本籍河南,流寓于此。”奚山曰:“既蒙俯允,某明日当具聘礼来。”叟曰:“君且休矣,三日后来,便可成婚。”奚山曰:“一言为定,不可改悔。”叟曰:“决不相欺。”奚山乃别而去。
至期,奚山备羊酒聘礼,往迎女。既至,见叟已先在,女亦妆束整齐,出迎于门。奚山喜,即与女拜天地,入洞房。女殊无悲喜之色,既而问奚山曰:“君家有几人?”奚山曰:“只我一人,并无亲族。”女曰:“既如此,君当与我同往我家,我家有兄嫂,君可与我一同生活。”奚山曰:“此何言?我既娶了你,自然是你跟我走。”女曰:“君不知,我家兄嫂甚是厉害,若我不回去,他们会来寻我,恐于君不利。”奚山曰:“那好吧,我随你去。”
女乃引奚山至其家,见其兄嫂,兄嫂见奚山,亦甚喜。女曰:“兄嫂,这是我丈夫。”兄嫂曰:“既如此,可与我们同住。”奚山遂与女在其家住下。
- 《阿纤》白话文(接上):
勤快,兄嫂亦对奚山甚好。然奚山总觉家中似有怪异之处,每夜闻有细微之声,似有人在暗处低语。
一日,奚山偶然归家早,见女自内室出,怀中抱一黑物,形如小鼠,女见奚山,神色慌张,急将小鼠藏于袖中。奚山疑之,后于夜间假寐,见女起身,至墙角,以口啮物,复变为小鼠,与群鼠相聚而语。奚山大惊,知女为鼠精,然念及夫妻情分,未露声色。
未几,奚山家中渐富,盖因女善理家,且每有商机,女皆能预知。村人见奚山得美妻又致富,多有羡者,亦有嫉妒者。有好事者阴窥其家,见女异状,遂传扬开来,言奚山之妻为妖邪。兄嫂闻之,亦对女渐生嫌隙,劝奚山驱女。奚山不从,曰:“吾妻虽为异类,然待我情深,且未有害我之心,何忍弃之?”
后有一年大旱,庄稼无收,村人皆饥。女夜出,引群鼠运粮至村中,救民于饥荒。村人始知女之善,流言渐息。然兄嫂仍恐女为祸,趁奚山外出经商,设计欲害女。女知之,泣对奚山兄嫂曰:“我本真心待汝等,今既不容我,我去矣。”遂化为小鼠,与群鼠遁去。
奚山归,闻女已走,悲痛万分,四处寻觅,终不得见。后奚山终身未娶,每念及女,辄潸然泪下,常于月夜独立,望空祝祷,冀女有归期,然女终未再返。
《瑞云》
- 原文:
瑞云,杭之名妓也,色艺无双。年十四岁,其母蔡媪,将使出应客。瑞云告曰:“此奴终身发轫之始,不可草草。价由母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