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野草划过裤脚,发出沙沙的声响,可此刻他们满心焦急,哪还顾得上这些。
不多时,便来到了那家庄院的门首。抬眼望去,只见庄院周围紫芝繁茂,一丛丛、一簇簇,相互交织,在微光下泛着幽幽的色泽,仿若给大地铺上了一层神秘的紫毯;白石错落其间,历经岁月的打磨,早已布满沧桑的痕迹,上面青苔斑驳,绿意盎然,与紫芝相映成趣。
夜色渐深,数点萤火虫在空中飞舞,它们尾部闪烁着灼灼的亮光,宛如流动的星辰,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灵动与浪漫。庄院旁,一片野树林郁郁葱葱,树木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像是忠诚的卫士,守护着这片家园。
微风拂过,阵阵馥郁的香气扑面而来,原来是庄院内栽种的香兰正在悄然绽放,那淡雅的芬芳,让人心旷神怡。不远处,一丛丛嫩竹挺拔而立,显然是新近栽种,绿意清新,充满生机。
再看那庄院后方,一道清泉潺潺流淌,顺着曲折的山涧蜿蜒而下,泉水撞击着石头,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庄院一侧,古老的柏树立于深崖之旁,树干粗壮,枝繁叶茂,仿若一位位饱经风霜的老者,静静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这庄院所处之地极为偏僻,平日里鲜有人至,故而门前唯有缤纷的野花开得肆意绚烂,它们不受拘束,按照自己的节奏,年复一年地绽放、凋零,为这偏远之地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八戒和悟空来到庄院门前,抬眼瞧了瞧那紧闭的大门,心中虽满是急切,却又不敢贸然擅入。二人对视一眼,犹豫片刻,只得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开门,开门!” 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传出去老远。
不多时,只听得院内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门 “吱呀” 一声缓缓打开,只见一位老者,身后带着几个年幼的农夫,个个手中紧握着叉钯、扫帚,一脸警惕地走了出来,目光在八戒和悟空身上来回打量,嘴里连声问道:“甚么人?甚么人?”
孙悟空赶忙上前,微微躬身,脸上堆满笑意,和声说道:“老人家,莫要惊慌,我们是东土大唐圣僧的徒弟。只因前往西方拜佛求经,路过这黄风岭,不曾想我师父被那黄风大王给掳了去,我们心急如焚,到现在还没把师父救出来。您瞧,天色已晚,这荒山野岭的实在没处落脚,特来府上告借一宵,万望您行个方便,收留我们一晚。”
那老者一听,脸上的警惕之色瞬间褪去,连忙还礼,满是歉意地说道:“失迎,失迎啊!此地云多,平日里人迹罕至,我方才听到叫门声,还以为是妖狐、老虎,又或是山中的强盗之类来袭,所以让这些小家伙们拿着家伙出来防身,多有冲撞,实在对不住,不知是二位长老。快请进,请进。”
八戒和悟空闻言,心中一喜,赶忙兄弟俩一个牵马,一个挑担,大步跨进院内。径直到了里边,寻了个合适的地方,将马拴好,行李担子歇下,随后与庄老正式拜见行礼,又依次坐下。刚一落座,便有仆役模样的苍头快步走来,恭敬地献上香茶。
二人端起茶盏,轻抿几口,驱散了些许疲惫。茶罢,又有仆人捧出几碗热气腾腾的胡麻饭。兄弟俩早已饥肠辘辘,也不客气,风卷残云般将饭菜一扫而空。
饭毕,老者十分贴心,命人赶紧设铺,安排二人就寝。悟空却摆摆手,说道:“不睡还可,老人家,敢问善人,贵地可有卖眼药的?”
老者一听,面露疑惑,看向二人问道:“是那位长老害眼?”
悟空苦笑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应道:“不瞒您老人家说,我们出家人,向来身强体壮,无病无灾,从不晓得害眼是啥滋味。”
老者愈发不解,皱着眉头道:“既不害眼,为何讨药?”
悟空叹了口气,将今日在黄风洞口与妖怪激战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我们今日在黄风洞口救我师父,没成想那妖怪甚是狡猾,见打不过我,竟使出阴招,劈脸朝我喷了一口黄风,那风好似带着毒刺一般,直冲着我的眼珠,吹得我眼珠酸痛难忍,这会儿冷风一吹,更是眼泪汪汪,实在难受,故此才要寻眼药。”
那老者听了,双手合十,连声道:“善哉!善哉!你这个长老,小小年纪,怎么说谎?那黄风大圣的风可不是一般的厉害。他那风,比不得平日里的春秋风那般轻柔,也不像松竹风那样带着雅致,更迥异于那东西南北风,寻常人要是碰上,非得被吹得七荤八素不可……”
八戒在一旁听了老者提及黄风的厉害,忍不住咋咋呼呼地开口道:“想必这风是夹脑风、羊耳风、大麻风、偏正头风之类的厉害病症化成的?听起来就邪乎得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