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语气里既带着几分好奇,又藏着些许对这妖风的畏惧。
老者却连连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不是,不是。这风可大有来头,它叫做‘三昧神风’。”
孙悟空一听,眼睛亮了一下,追问道:“怎见得?这名字听起来是有些门道,可究竟厉害在哪儿呢?”
老者微微皱起眉头,缓缓说道:“那风能吹天地怪,善刮鬼神愁。一旦刮起来,石头都能被它吹裂,山崖都能被它崩毁,凶恶得很呐!人要是被这风一吹,性命可就堪忧咯,当场便会没了气息。你们要是遇着他那风吹了呵,还想得活哩!除非是神仙,方可得无事。” 话语间,满是对这 “三昧神风” 的忌惮。
孙悟空挠挠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果然!果然!虽说我们兄弟俩算不上正统的神仙,可咱这人脉广着呢,神仙见了我,还得喊声前辈,这条命急切难休。只是那风着实厉害,这会儿吹得我眼珠酸痛不已,难受得紧呐!” 说罢,还抬手揉了揉那泛红的眼睛。
老者听了悟空这番话,又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说道:“既如此说,想必你也是个有来头的人。只是我这穷乡僻壤的敝处,却无卖眼药的铺子。老汉我早些年也落下个迎风冷泪的毛病,幸得曾遇异人,传给我一方药剂,名叫‘三花九子膏’,据说能治一切风眼,颇为灵验。”
孙悟空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如同黑夜里闪烁的星辰,赶忙低头唱喏,态度极为恭敬:“愿求些儿点试试,老人家,您若能帮我治好这眼睛,可真是救了我大忙了,感激不尽呐!”
老者见他言辞恳切,便应承下来,随即转身走进去。不多时,只见他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玛瑙石的小罐儿出来,那小罐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老者轻轻拔开塞口,用一根玉簪儿缓缓蘸出少许药膏,抬手示意悟空坐好,随后极为细致地为他点上,边点边叮嘱:“点了药后,可得闭着眼,莫要睁开,安安心心地睡觉,明早就好。”
点毕,老者不慌不忙地收了石罐,又径直领着几个年幼的小介们退于里面,回屋歇息去了。
这边,八戒见老者离开,手脚麻利地解下包袱,“哗啦” 一声展开铺盖,转头对悟空说道:“师兄,快些安置吧,折腾了这一天,想必你也累坏了。”
悟空闭着眼,双手在身前乱摸,试图找准床铺的位置,模样有些滑稽。
八戒瞧在眼里,忍不住打趣道:“先生,你的明杖儿呢?咋跟个瞎子似的乱摸一气,莫不是真看不见啦?” 那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调侃意味。
悟空一听,气得直跺脚,开口骂道:“你这个馕糟的呆子!都啥时候了,还拿我寻开心,你就照顾我做瞎子哩!”
那呆子也不顶嘴,只是哑哑地暗笑几声,随后倒头便睡,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悟空坐在铺上,并未即刻入睡,而是运转神功,试图调理体内气息,驱散眼中的酸痛。直到三更过后,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他才缓缓躺下,沉沉睡去。
不知不觉间,夜色渐渐褪去,五更将晓,晨曦的微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孙悟空悠悠转醒,抬手抹了抹脸,随后缓缓睁开双眼,只觉眼前一片清亮,那原本酸痛难忍的眼睛已然好了大半,不禁脱口而出:“果然好药!比平日里看得更有百分光明!”
心情大好的他,下意识地转头向身后望去,这一望,却惊得他瞪大了眼睛,呀!哪还有什么房舍窗门,入眼之处,但只见些老槐高柳错落而立,枝繁叶茂。再定睛一看,自家兄弟们竟然都露天睡在那一片绿莹莹、柔软的莎茵之上。
孙悟空的惊呼声惊醒了一旁的八戒,他睡眼惺忪,嘟囔着问道:“哥哥,你嚷怎的?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孙悟空没好气地回道:“你睁开眼看看。”
八戒闻言,迷迷糊糊地忽抬头,这一看,顿时睡意全无,慌得一毂辘爬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大声叫嚷道:“我的马哩?”
孙悟空指了指不远处,说道:“树上拴的不是?”
八戒又急道:“行李呢?”
孙悟空白了他一眼,回道:“你头边放的不是?”
八戒挠挠头,满心疑惑,嘴里不停地念叨:“这家子惫懒也。他搬了,怎么就不叫我们一声?通得老猪知道,也好与你送些茶果。想是躲门户的,恐怕里长晓得,却就连夜搬了。—— 噫!我们也忒睡得死!怎么他家拆房子,响也不听见响响?” 那模样,既惊又恼,还有些不知所措。
孙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