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万籁俱寂,整个城市仿佛被一层静谧的薄纱所笼罩。
当所有人都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时,唯有米家一家人、唐伯虎、陆子冈以及叶芸宣难以入眠,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中忐忑不安。
他们每个人的脑海里都不断地浮现出各种可能出现的情景,对于第二日苏州府衙上门的结果充满了焦虑和期待。
这种等待就像是一场漫长而煎熬的酷刑,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无比缓慢。
终于,黎明的曙光悄然划破了夜空,新的一天开始了。
苏州府衙的知府大人胡缵宗一大早就带着一群官差匆匆忙忙地出发,直奔米家而去。
一路上,他们神色凝重,步伐急促,显然对此次事件极为重视。
与此同时,米云山一家人也早已起床,面色忧愁地聚集在厅堂之中,焦急地等待着府衙众人的到来。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此时此刻,作为关键人物的米云山竟然不见踪影。
这让原本就紧张不已的气氛愈发显得沉重起来。
胡缵宗昂首阔步地迈进大门,他那威严的身影刚刚出现,府衙内的一众差役们便齐声高呼起来:“米云山人呢?速速现身!咱们可是苦苦找寻了你数日之久,始终不见你的踪迹啊!”
此时,正在装裱室内忙碌着的米云山,听到外面传来的这阵喧闹声,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工具,然后慢慢站起身来。
只见他的右手紧紧握住一幅尚未完成装裱的画卷,神情显得格外凝重,但在那凝重之中似乎又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之色。
就在这时,只听得胡缵宗高声断喝:“哼!若是今日米云山无法交出《春江水暖图》,那么你们整个米家上下老小,统统都要被关进大牢!一个也休想逃脱!”
听闻此言,米云山心中一惊,慌慌张张地朝着厅堂跑去。
一边跑,嘴里还不住地喊着:“大人且慢,大人且慢呐!小的米云山在此……”眨眼间,他便气喘吁吁地奔进了厅堂之中。
“米云山,我听闻就在前些日子,竟有那盗贼,因对这幅《春江水暖图》心怀觊觎,便趁着夜色悄悄潜入了你墨香斋,妄图将此画盗走。幸运的是,你府上的护院们警觉性极高,当即便察觉出异样,迅速出手将那盗贼给当场击退了。只是令人感到诧异的是,自那晚之后,不仅这幅珍贵无比的画作不见了踪影,就连你本人也离奇地消失。不知是否有此事发生?”胡缵宗一双眼睛犹如火炬一般,死死地盯在米云山身上。
米云山听到这话后,心头猛地一紧,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回应道:“大人您所说的的确不假,确实有这么一回事。那盗贼实在是太过狡黠了,尽管当时已经被我们发现并围追堵截,但最终还是让其趁乱逃了。”
“既然如此,那么你和这幅《春江水暖图》一同失踪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而且据我所知,在你们双方争斗过程当中,这幅堪称稀世珍宝的《春江水暖图》已经遭到了损毁。要知道,这幅画可是即将要进贡给圣上的珍品啊!若是因为你的疏忽导致贡品受损,你应该清楚这可是犯下了抄家灭族的重罪啊!”胡缵宗的语气愈发严厉起来,话语之中充满了质问之意。
“哎呀,知府大人呐,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呀,这种话怎么能随口就讲出来呢!我米家可是上下十几口子人的性命啊!”米云山一边急切地喊着,一边慌慌张张地跪了下来,他那满脸惊恐和哀求的神色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与此同时,米家其他的人也都纷纷跟着哭泣起来,并一同跪在了地上。
“的确,这墨香斋遭遇贼人光顾确实不假,但是这幅画绝对是完好无损的呀!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家伙在外面到处胡说八道啊?”米云山气愤填膺地叫骂着。
胡缵宗听到这里,原本舒展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说道:“这些话如今已经在街头巷尾传得沸沸扬扬,人人皆知了。据说还有人亲眼目睹了当天发生的打斗场面,并且声称看到那幅画卷在争斗当中被撕裂开来,就连卷轴都掉到地上给摔坏了。然而现在你却告诉我根本没有这回事儿。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样,《春江水暖图》安然无恙,那么你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消失好几天呢?我们几乎把整个苏州城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你的半点儿影子!”
只见米云山的额头之上,密密麻麻地渗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