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白永安排害宋池的人,在起身交卷时会路过宋池身边,把事先备好的小抄放到桌上,知县白永慧眼如炬当场抓到现行。
人赃俱获,直接定罪。
本为卑贱书童,没有半分才学,为赢得赌约挺而走险……任凭你百口莫辩也没有任何办法。
这就是他们想好的剧本,一个完美的剧本。
不过现在还不行,开考时间太短,现在诬陷就太明显了。
这时,宋池起身收拾考卷和草稿纸走向考台。
看到这一幕,这个人当场懵逼,怎么回事?刚开考才过半个时辰,他这就要交卷了,他是写完了吗,还是要破罐子破摔。
问题是他还没来得及陷害啊。
殊不知,宋池防的就是这个,卷交的越快,离场越早,麻烦就会越少。
他们能用的暗害手段就几个,无非就是诬陷作弊,毁卷污卷。
前者倒好提防,后者就难搞一些,因为白永是主考,他有绝对的权利,想要避免就要费些心力手段,不过现在不担心了。
新任知县也是主考官,只要把考卷交到他手中就能保证无虞。
一时间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宋池身上,有人已经认出,皆是摇头叹息。
他们知道,这定然是自暴自弃。
宋池不在乎别人所想,直接走到考台,把考卷和草稿纸放到冯知县面前。
他只知道姓冯,名字是什么还不知道,沈良才知道的信息也很有限,不过宋池推测新任知县跟白永等人并非同路。
原因也很简单。
若是同路,白永自会把县试推迟留给继任者。
拿到县案首有望,宋池相信自己文章绝对一眼大开门。
白永神色微怔,显然没想到宋池竟然提前交卷了……不对,这怕不是写都没写吧?
他定是连考题都看不明白,知晓写不出来便破罐子破摔交了白卷。
莫非他已经预想到会被诬陷,才提前交卷?
白永心想着不无遗憾的摇头,既是如此可就没办法了,冯永在场,他也无法操作,怕是要惹得少爷不喜。
这小子聪明啊!
没通过县试,最多也就是丢了颜面,他本为卑贱书童,输也输的起,若是有了科举舞弊的罪名,人生都毁了。
“回去!”
当宋池把考卷放下后,冯元看都未看直接喝斥。
“县试乃科举第一步,考题虽难,也该埋头苦思,就算实在不知如何作答,也该等到交卷时限离场,这才是考生应有态度。”
原来是看到自己提前交卷生气了,就像是一个老师看到差生会有恨铁不成钢的情绪。
宋池立即对这冯知县生出几分好感。
“学生已经作答完毕。”他是考生自称学生没毛病。
“作答完毕?”
白永冷声道:“考场肃穆你也敢说这样的大话?”
“是不是大话,大人一看便知,又何必问我?”
宋池根本不惯着,你一个即将离任的知县我又何必对你卑躬屈膝,再者就算他跪地求饶怕也没什么用。
“你……”白永面色冷若寒霜,此子竟如此狂妄。
冯元目露诧异,一个考生也敢这么不敬县尊,当真好胆,思绪间他展开考卷看到属名。
宋池?
接他来宁安的那位将军跟他说在女帅归乡宴上有个少年显出文武才干赢了首辅公子,更难能可贵的是不畏强权。
这个少年名为宋池,原来就在眼前。
冯元来了兴趣,目光扫过,考卷整洁,书写规整,字体大小相同,行距相当,横平竖直,看起来颇为舒心。
年纪轻轻竟然写得出如此好字!
冯元最见不得卷面杂乱,字体行距无序,连最基础的都做不好,文章写的天花乱坠又能如何?
他抬头看了眼宋池,这少年剑眉星目,俊朗不凡,果然是字如其人,让他不由心生好感。
随即,他又细看文章,目中惊色越来越浓,原本考卷是放在桌上,他又直接拿起。
“这……这……”
冯元激动起来,眼神也由审阅变成欣赏。
这篇文章观点独到,叙述流畅,旁征博引,如黄河滔滔飞流直下,看到最后,冯元竟眉飞色舞,拍案叫好。
这人没病吧?
见到冯元这个样子,白永忍不住腹诽,他知道冯元履历,乃是正统进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