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却一点醒来的意思都没有。
&esp;&esp;他从前听赤豆说她家娘子冬日里赖床,要丫鬟给她将衣裳在被窝里穿好,将洗面、漱口的物什都拿到床头了,她才肯动一点身。
&esp;&esp;李承玠叹了一口气,偏偏他宅中没一个近身的丫鬟婆子,他挽起袖口,感叹自己遇上她真是天生贱命。
&esp;&esp;孟追欢待李承玠替她将脸都擦了,她才将眼睛睁开,这是什么水,这么冰?
&esp;&esp;李承玠伸进盆中试了试,这是温的啊?
&esp;&esp;孟追欢撅起了嘴,本想发作一番,又想到他大少爷估计也是第一次伺候人,这才道,下次要烧热一点。
&esp;&esp;孟追欢眼看着上值要迟了,只往嘴里塞了几口胡麻饼就骑马走了。
&esp;&esp;为了孟追欢上值方便,昨日孟追欢、李承玠二人未宿在堂屋后的正寝内,而是选了东回廊外的第二间院子。
&esp;&esp;他又领着二平去库房里选了好些家具,好将这院子里半新不旧的物什换掉。
&esp;&esp;他在外行军这七年,就算是露天搭个棚子他都能睡着,如今却对着这些卧具挑拣起来,我记得先前高祖赏下过一张壶门床,那床的壶门脚和床板间专门挖了个隔层放炭盆,那床可还在?
&esp;&esp;府中管库房的是和他一起长大的三顺,那人答道,还在还在,从前王妃皇后娘娘嫌那床不铺睡褥也能把人热处一身汗来,就着人收了起来,可是要搬到正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