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邸前。
祝员外抱着女孩,急急地从车上跳下,往府门走去。
“大哥,你终于到了!”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
祝员外抬头看去,门口此时正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此人看上去与祝员外差不多年纪,生得虎背熊腰,身着精干的短袍,护腕、软甲、马靴一概不缺,腰间挎一柄短刀,此时双手抱着胸,笑吟吟地看着他。
“寒龙!”祝员外也笑着迎了上去,“愚兄不在这段时间,多亏寒龙保护我夫人。”
“大哥何必如此见外,你我兄弟相称,这点小事乃是本分。”这名男子催促道:“赶紧进去吧,嫂子正等着呢。”
“老苏,哪去了?!”就在这时,屋内突然传来了一阵雷霆般的河东狮吼,“我叫你泡的红糖水呢?!”
“唔......”正在祝员外怀里睡觉的女孩都似乎被吓醒了。
“哎,这就端过来!”苏寒龙也一个哆嗦,大声回应道:“大哥回来了,你声音小点儿,也不怕吵着嫂子!”
“大哥回来了?”那道声音更大了:“大哥,快过来,嫂子生了个可爱的小公子呢!”
“弟妹真是,一如既往的精力充沛啊......”祝员外似笑非笑地拍了拍苏寒龙的肩膀。
苏寒龙无奈地苦笑一声,两人并肩走入府中。
“老爷。”路上的下仆丫鬟纷纷行礼。
祝员外冲他们摆摆手,一路来到院后的产房。
宽阔的产房里正燃着香炉,十分暖和。一名温婉清秀的妇人坐在华丽的床上,脸上带着疲惫和喜悦,怀中正抱着一个婴儿,细细端详着。床边坐着另一名身材娇小的少妇,扎着马尾,怀里也抱着个两岁大的女孩。这少妇长得十分水灵,一双古灵精怪的大眼睛转来转去,一会儿瞅瞅自己的孩子,一会儿瞅瞅对方的孩子。
祝员外与苏寒龙刚踏进产房,这名少妇就火急火燎地迎了上来。
“大哥,你回来得也太慢了,快来看看嫂子吧。”
年轻妇人先埋汰了祝员外几句,又转向苏寒龙,“姓苏的,你也太慢了!”
说罢便一手将怀里的女娃递给苏寒龙,另一手把红糖水端过来,向床上的妇人走去:“嫂子,红糖水来了,我来喂你。”
苏寒龙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的小娇妻,“莺儿,大哥已经回来了,你还待在这儿,成何体统啊。”
“那又如何?你们这些男人天天粗枝大叶的,哪有女儿家心细。”李莺满不在乎地道:“我要留下来照顾嫂子。”
“......”苏寒龙显得十分无奈。自己这妻子虽然年纪小,但却总是操着大嗓门,只知道关心她嫂子,连大哥的面子都不给,更别说自己了。
“哈哈,弟妹说得在理,”祝员外倒是爽朗地笑了笑,”愚兄的确不擅长照料人,还得麻烦弟妹。这几日你们夫妻带着清雨住在府上便是,为兄一直为你们留着房间呢。”
“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了。”没等苏寒龙回应,李莺就笑着答应了。作为一个妻管严,苏寒龙也只好应允。
“莺儿,我自己来便好。”床上的妇人似是不好意思让李莺喂自己,将男婴递给李莺,自己端过糖水喝了起来。
“辛苦夫人了。”祝员外来到床边坐下,伸出一只手搂住妇人。
“远哥。”妇人有些羞涩,一边小口喝红糖水,一边将目光转向祝远另一只手臂中抱着的女孩:“给玉儿求的平安符求到了吗?”
“当然,”祝远将女孩的领口微微下拉,露出一块玉质平安符。
妇人轻轻将平安符托起观看,只见玉符精雕细琢,上面刻着一个“玉”字。妇人又看向熟睡着的小女孩,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目光十分温柔。
“不愧是天龙寺的高僧,这平安符做得真是精美,望它能护佑玉儿平安无事。”
“的确如此。”祝远接过装糖水的碗,放在一边。妇人从李莹怀里抱回男婴,看不够似的再次端详起来。
“哎,对了,”李莹大咧咧的嗓门又响了起来,“大哥,嫂子,之前我们约好结亲,结果清雨和玉儿都是女孩,我还以为这门亲事要黄了呢。现在嫂子生下公子,我们岂不是又能重结秦晋之好了?”
“欸?”旁边正哄着女儿的苏寒龙愣了一下,进而有些担心:“可是,清雨比小公子大了近三岁......”
“害,女大三,抱金砖嘛。”祝员外大手一挥,“只要贤弟夫妇二人应允,这门亲事自然不在话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