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两眼便转身要走。忽地想起什么,猛地回头,再仔细一看,那车头的黝黑汉子,不正是先前讫关山的殷贤手下吗!
怎么这冤家也来这了!
柳时衣心中大敲警钟,饼也不吃了,立马便要开溜。没想到那汉子似是感受到她的视线,抬头看了过来,不过一眼,当即面色骤变,掀开车帘说了几句话,便向她急奔而来。
完了。
柳时衣心中一紧,立刻开溜,可还没跑出几步,便被男人攥住,三两步便将她丢在了殷贤面前。
冬日天黑得早,不过申时的光景,天光已是落了个沉。柳时衣余光瞧了眼四周,没有一个人影,心中暗道不妙。
“好哇,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殷贤掀开车帘,盯着面前的柳时衣,脸上的赘肉都气得打了个颤。
“亏我信你爱你,车队给你毁了不说,你可知你把我害成了什么样?!”
柳时衣抬头看去,殷贤的胖脸不再似原先的富贵,反而横跨着一道烧伤的疤痕,说话时脸上赘肉一牵,显得尤为可笑。
他那日醉的昏沉,等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脸上针扎似的疼,手下皆是灰头土脸站在自己面前,告诉他车队被毁了,那些女子也全都跑了。
殷贤头脑还有些不甚清醒,等反应过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那个将自己耍的团团转的美人之后,他简直是出离愤怒了!连带着把为首的黝黑汉子骂了个劈头盖脸。
原本早就能回到流水村,就因为这等意外,硬是在讫关山逗留休憩了半月之久。
殷贤面上不显,心里却是记恨上了柳时衣,原本还不知去何处寻人,没想到一回村,竟是给他撞了个正着!
柳时衣何等人精,自是看得出殷贤眼中磅礴的怒火,心念一转,却是避也不避,竟伸手要去摸殷贤的脸。
黝黑汉子立刻伸手,挡住她的动作。
“你又想干什么?!”
“我没有,我只是想看看大人这脸——”泪漫上眼眶,柳时衣的手在虚空中颤颤,心疼地盯着殷贤的伤,“您痛不痛?”
殷贤一愣,原本满腔要泄的怒火一时不知该落到何处。
柳时衣垂下眼睫,“奴家、奴家原是以为,再无机会见到大人了。”
众人皆是一怔,殷贤看着眼前泫然欲泣的女子,皱起眉头,冷哼一声,“你说这话又有什么意思?我看你恨不得将我烧了个精光才是!”
“奴家怎会!只是、只是......”
柳时衣欲言又止,似是有着万分委屈。抬眼看着殷贤,千般话语欲说还休。
殷贤哪抵得过这样一勾,下意识下了车,要握住她的手。
“有何要说的,说了便是!”
“老爷!”黝黑汉子皱眉,不赞同地挡在二人身前。
柳时衣看着那汉子,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正好错开殷贤伸来的手。
殷贤错过温香软玉,心生不满,瞪了眼汉子,柔声哄柳时衣,“有我在这,你说便是。”
柳时衣咬了咬唇,似是下了极大决心,才低声开口,“那日您醉了后,我想扶您回车里,可是那位大人却说找我有事,想让我跟他走。奴家不肯,他便要、便要霸王硬上弓!”柳时衣抬头,畏惧地扫了那黝黑汉子一眼。
汉子登时大惊,“一派胡言!”他撞头看向殷贤,“老爷,这女子嘴里没一句真话,您千万莫要听信了她!”
殷贤却是看都不看他,满面黑沉,示意柳时衣继续。
“为了躲他,奴家不得已爬上车顶,可他却为了逼我下来,放火烧车。”柳时衣咬牙,浑身瑟缩,“见火势控制不住,他才回到护卫里,说是我放的火。”
“你胡说!”汉子再忍不住,怒目而视,“老爷,你问问身后的弟兄,便知她说的是真是假!”
殷贤回头,目光缓缓扫过众人。
“你们倒是说话啊!”汉子一步上前,又急又怒。
众人面面相觑,却是谁都不敢率先开口。那日他们唯恐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全部都用内力封了耳,再加上火起时浓烟滚滚,他们也没看清具体状况,只见到汉子让他们抓住车顶上的女人。再加上柳时衣言之凿凿,言语之间颇有感染,还真让他们怀疑起了自己的记忆是否准确。
这沉默无疑变相证实了柳时衣的话,殷贤当即暴怒,让人将汉子绑去处置。待这一遭兵荒马乱过后,终是想起了面前的美娇娘。
“让你受委屈了。”殷贤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