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一抖,便要去搂柳时衣,柳时衣不着痕迹地向后一避,长袖遮面,迅速从袖中抓了颗药丸扔进嘴里。这玩意儿是她从烟袅那顺来的,吃下后不出半柱香,身上就会起满红疹。
“大人哪里的话,还好我有手艺傍身,在这当个赤脚大夫,也能安于生计。”
殷贤满脸心疼,哀叹一声:“你看你一个美娇娘,生得这般水灵,就算是出身不好、无父无母,也不好总是在外抛头露面。给人看病啊,那才能赚几个子儿?之前更是为了区区千两,单独跑去讫关山那么危险的地方,我看着都心疼,我这回回乡,以后便在流水村安居了,你这便跟我回去吧——”
她怎么不知道,这殷胖子的老家,就在流水村啊!柳时衣心中大骂,面上却丝毫不显,煞有介事地点头,笑眼盈盈。
“奴家本就盼着大人来找我呢。择日不如撞日,要么我今儿就跟您回府里吧。”
柳时衣上前一步,不经意地露出自己的胳膊,却又好像反应过来,立刻将袖口拉紧,将其遮住。
可她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动作更是引起殷贤的疑问,他给身后护卫使了个眼神,那护卫不由分说将柳时衣袖子掀起,只见那藕段般的胳膊上密密麻麻起了一片红疹。
“这是什么?”
柳时衣支支吾吾,似有所遮掩:“前几日帮几个流民看病......应是被他们冲撞了。”
身后护卫当即面色一变,低声凑到殷贤身边,“老爷,那堆流民之中,好些人得了疫症,都是先起一身红疹子,到后面再开始发烂流脓,沾到一滴都要人命。这柳叫花怕不是也……”
殷贤脸上笑容一僵,立刻后退几步,柳时衣却两手一起抓住殷贤,一脸哀切。
“大人,不可能是疫症。兴许过两日便好了,您不能因为这样就不要我啊!”
殷贤看着面前自己这垂涎已久的美娘子,心中剧烈挣扎。这么漂亮的女人,可惜了。
殷贤终于还是挣开了她,连被她摸过的貂皮袄子也不要了,脱下扔到了地上。再不顾柳时衣的哀声恳求,转身扬长而去。
等殷家的人一走,柳时衣立刻站直了身子,脸上哪还有什么哀切,笑得狐狸似的。
“真好骗,只长个子,不长脑子。”柳时衣笑眯眯地捡起地上的貂皮袄,“还白捡了件袄子。”
柳时衣话音刚落,那貂皮袄里便掉出了个木盒。木盒摔到地上,啪唧一声碎成几块碎木,从里面落出了一把锈迹斑斑的刀。
刀身被锈得不成样子,看起来极钝。
柳时衣拿起刀,眯着眼打量片刻,本打算扔了,却发现那锈斑之下,隐约闪着一点红光。
柳时衣好奇起来,凑近了再看,可那红光又暗了下去。
这是什么东西?
柳时衣眸光微闪,将刀收了起来。指不准,还能拿这刀换笔大生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