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毛病,你现在这寡妇之身给人当场捅出来,老爷还怎么在朝中做事?”
沈溯轻轻一笑:“莫夫人没了,刘公子死了,刘尚书现在正因为昨晚游街看护不力焦头烂额中,想必也没精力管我为不为一个从未承认过的儿子守活寡,倒是姨娘,何时跟刘府关系这么好了,还替人家管教起我来了?”
小姝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沈溯,她把话说成这样,明显是不打算揭穿姨娘陷害她的事了。她……就这么绕过姨娘了?
为什么?
姨娘脸上挂不住,一急之下说话腔调都变尖锐了不少:“便是人家不说,那知道此事的官家太太也不少了,不然怎么能传到我耳朵里?溯儿现在去参加大典,就是在丢我们沈家的颜面!”
“那姨娘是想如何?”沈溯看着她着急的样子,更是不慌不忙。
“家里一共两个女儿,你现在不能去,自然是要晴儿顶上你的空。”姨娘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付出了这么多,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决不允许自己失败。
“荒唐!晴儿连女诫都背不下来,琴棋书画哪个都不通,放出去更丢人!”沈书问气得双手发颤,捂着胸口缓了半天,才把话说完。
“现在刘家没人能佐证昨晚的事,刘尚书刚得罪了上面,说话更是不足为惧,此事就不要再提。溯儿先去休息,明日的神女大典,一定不能耽误。”
“老爷——”姨娘急得直跳脚,沈书问却狠狠瞪了她一眼。
“我说了不要再提!就当这事没发生过,若有谁敢往外面传,仔细你们的脑袋!”沈书问也是气急了,脸都显得狰狞了不少,头一回说出如此直白的威胁。
话毕,他一甩袖子,起身就走,这一屋子的女人没一个省心的,他是一眼都不想多看了。
姨娘恶狠狠地瞪沈溯:“沈溯,你别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
沈溯却只是起身,看着姨娘微微一笑,道:“姨娘放心,这事,绝不可能就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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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姝收拾好东西的时候,已近黄昏。
冬日的天黑的早,她出门的时候已是薄暮冥冥。其实她也没什么行李,只是收着收着发现,值得带走的都是沈溯送她的,便总想着走前能再跟沈溯说点什么。
想跟沈溯说对不起,当然不是道歉了就奢望沈溯原谅她,但起码可以告诉她,自己心里记得她的好,只是实在需要钱也需要回家照顾娘亲。况且她选上了太子妃之后——因为她是最好的,一定能选上——自己定是跟不进去宫里的,在沈府无依无靠怕是逃不过姨娘的折磨。
但想来想去,也没好意思去最后见沈溯一面。外面北风呼啸,冷得小姝牙齿直打颤。她逆着人群,在想自己接下来能去哪里做什么,家里又该怎么办。正当她想得出神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是沈溯喊她:“小姝,等下。”
小姝一怔,一时间还以为自己是幻听,不可置信地停下脚步。她缓缓转过头去,竟然真的见到沈溯走到了她面前。
她看到沈溯的双眼,还是会心虚,不敢抬头。但垂着脑袋借着余光,却见到沈溯递给了她薄薄一张纸——那是她的奴籍文书。
小姝甚至不敢伸手接,她觉得自己可能其实已经离开客栈很久了,现在怕不是已经快冻死在街边,才会有这样的幻觉。
“大小姐,您这是……”
沈溯把文书往她怀里一塞:“以后我不想也不会再见到你,这东西留在我这里也没有任何用处。”
沈溯说完,也没等她回应,转身就走。小姝反应过来,快步冲上去抓住沈溯的胳膊:“大小姐,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这么对您的,我娘生病了,我实在需要钱,姨娘说可以除了我奴籍我才……”
她说不下去了,这些话说出来才觉得如此苍白无力,全都是借口。无论是钱,还是奴籍,如果她愿意跟沈溯开口,沈溯又怎么会不愿意给她呢?说白了,还是她选了最蠢最伤人的一条错路。
沈溯抽出自己的衣袖,侧首最后看了她一眼:“这些,都跟我无关了。”
小姝心口一紧,只觉得沈溯离开的背影在冬夜里显得那样单薄,像是马上就会消失一样。
她想到了沈溯屋里总是萦绕不去的药草味,她早就看到过沈溯偷偷记下来的毒药药方,从一开始的手足无措,到后面已经能镇定地偷拿着药方出去找卖书画的人临摹一份错的,再偷偷塞回去。
她明明知道沈溯想不开的,为什么、为什么就连她也选择站在了沈溯的